从发现的食品、用具、衣服来看,男人吃穿日用颇为讲究,应该是个有钱人。
接着,第二个疑点也被发现了。王寡妇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据谢掌柜说王秀珠是个爱干净的人,虽然家里穷每天早晨起来也会把家里打扫一遍。一个人如果要自杀,不大可能还会这么在意环境卫生。何况买菜的篮子和几百文铜钱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显然,她原来是准备去买菜的。
将法医的结论和之前发现的那两个疑点联系起来,刑警认为:王秀珠死于他杀!
“我觉得凶手在找什么东西。”高重九说。
“财物?”李子玉小心翼翼的说。毕竟梳妆盒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未必是财物。”高重九皱眉,“床后的箱子里明明有五锭十两的银子。抽屉里还有些散碎银两――都没拿去。”
这两个地方都有明显的扰动痕迹,凶手明明看到银子却不拿,说明他找得并非银钱细软。扰动的痕迹在整个房屋里都有,只不过凶手为了给人留下“自杀”的假象,翻找的时候很小心。
到了现在,不论是高重九、李镇国还是李子玉都知道这案子“水深”。也基本上肯定了王秀珠之死与那具至今还不知下落的“无头尸”有关。老崔看到的爬墙头的男人有重大的嫌疑。
既然有了第二个受害者,案情就有了新得侦破方向。
凶手杀死王秀珠之后又被伪装成自杀假象,显然是为了灭口。王秀珠很可能是“无头尸案”的参与者或者重要知情者。
李镇国当即决定,从王寡妇周边的人际关系开始排摸,重点查清谁是王秀珠的姘夫。
王秀珠虽然是外来户,但是在南剪子巷落户也有十年了。周边熟人很多。邻居对她并无特殊的印象,只说她勤快能干,过去夫家人还在的时候也没听说过她和夫家人有不睦或者外面找相好的事。
总之,王秀珠是一个在这广州城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小户家的主妇。
至于说她新近找了姘夫这件事,周边邻居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他们多是从柳嫂、老崔这样的“街头小喇叭”那里知道的,几乎没人真正见过这个“野汉子”。
一番排摸之后他们掌握惯于王秀珠姘夫的材料还是只有昨天柳嫂子说给李子玉的那些内容。
这么一来,侦察工作又陷入了僵局。不但没找到多少“野汉子”的情况,案情的一个关键环节:无头尸也没有找到。
“李同志……”李子玉有点迟疑,他跟着刑警跑了一上午了,心里有些想法,一直没机会说--照规矩他这种才上岗的新人是没资格说话的,但是李子玉在万寿宫一期也算是优等生,死记硬背的本事更是一流水平,几本培训班教材都背得滚瓜烂熟,这几本书里都有案例,澳洲人办案的模式,他也算是管中窥豹,略知一二了。
“……我有个想法,”李子玉鼓足了勇气,说道,“尸体会不会没有被丢下河,而是装到了疍家的小艇上了?”
这个思路让高重九等人眼前一亮,两人都暗骂自己糊涂,河道上可没有街闸,凶手把尸体往疍家小艇上一放,轻轻松松的沿着河涌运了出去。自己便是在南剪子巷翻个底朝天也没用!
然而他们一早到来勘探现场的时候,却没有在河涌上见到小艇,这使得这一推理的又增添了几分可能性。
几个人做了分工,高重九去调查这两艘小艇的下落,李镇国和李子玉继续在南剪子巷排查勘探。
牵扯到疍户,这事就有点棘手,高重九不免头疼。倒不是疍户有什么“政治敏感性”,而是疍户基本上是“化外之民”,大明对疍户是不闻不问。理论上说疍户也是有户籍的,不过他们的户籍是由本地河泊所管理的,目的是为了征收渔课。
年深日久,官府疲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