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人的那个“手摇的小玩意”固然厉害,但是能不能撬开犯人的嘴,解布辽还真不敢说。因为夹棍这样的“大刑”在这类案犯身上也有失效的时候。
他思来想去,决定去找自己的师父求教。当下先告假,说要回去收拾下铺盖衣物:这种大案,没个半月一月不可能结束,少不得要住在衙门里。
然而出了衙门,解布辽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师父家。
解布辽的师父是个老皂隶,在衙门里干了四十多年,论及经验手段无人能及。不过他好些年前就已经从衙门退职,如今在家安享晚年,澳洲人清理衙门自然不会波及。当下备了几色礼物前去。
徒弟突然来拜,老皂隶自然知道有来意。动问之下,解布辽亦不敢透露太多案情,只说抓了行邪术的犯人,似有邪术在身,问不出口供,求师父能不能指点一二。
“……澳洲人不信鬼神之说,不准我用破邪的秽物,不知师父可有什么法子。”解布辽说道。
老皂隶道:“这事容易。你且去备下钢针,烧热了,蘸上粪去刺那犯人身子柔软之处,他便有再高的法术,也得开口招供。”
解布辽迟疑道:“粪亦是秽物,澳洲人怕是不许。”
老皂隶笑道:“你不要说秽物破邪,只说是拷问所需,加了此物,可叫效用加倍不就是了。”
解布辽道:“这也使得。”
老皂隶道:“若还是不行,我再教你一招。将犯人的两手两脚的大指并相缚。四处之骑缝。用艾炷于两甲角,反甲后肉,四处骑缝处。此所谓“鬼哭穴”,以针、艾炙可驱鬼魅,破邪术。”
慕敏自然不知道她的手下正在搞这神叨叨的一套,此时,她正站在专案组的办公室里凝视着黑板上的案情图。
这间办公室是刚刚才收拾出来的――元老的命令,又是本单位首长,自然是叱咤立办。站在刚刚整理出来的案情图前,她本能的预感这是一个内情复杂又牵连甚广的案子。
只有等新道教的人来了再说了。她想。
临高,云笈观一间宽大整洁的办公室里。
“这事情也只有你能出马了。”戴锷说着拉了下他的道服下摆,竭力让人不要注意他穿着的新道教的道服。
实话说,张道长设计的这身“道服”,他个人觉得穿着有点尴尬:虽然戴道长对道教或者新道教都所知甚少,但是对传统道袍的飘逸的审美趣味还是比较推崇的,对这军服式的道袍着实不感冒。他倒是比较羡慕眼前的这位崔道长,穿着一身灰布的传统款式道袍,经过汉服社的“改良”,真是即飘逸又潇洒,
谁叫自己吃饱了没事干想上位自己主动要求出来当这个“二当家”呢?如今腐道长在苏北山东一带活动,依托沂州与当地盛产的各路民间教门斗得不亦乐乎,颇有些“此间乐,不思蜀”的意思。上次还专门写了一个条幅过来,说是请庄老爷写得,要他装裱好了挂云笈观的元老静室里。戴道长打开一看,上面一行如橼大字:“与人斗,其乐无穷”。
“你倒是‘其乐无穷’,老子当你的苦力劳工!”戴道长暗骂道。
别看腐道长人不在临高,新道教的建设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借助发动机行动之后元老院在北方打通的交通渠道,道长愈发勤快的写信,来信从简单的一张纸变成了厚厚的册子,其中的内容无所不谈,从新道教道观的建设标准到哪些神仙可以列入“正祀”;从道生的选拔教育到给新道教人员“定编定级”。事无巨细,他都有具体的指示。隔三岔五的,他还会寄回一箱子书,全是他“亲手改订校正”的道家典籍,要他安排出版。
“你这么干还象一个道士吗?!”看着这些被涂抹圈点,不时还贴上写有大段文字的纸片的书籍,戴道长不由的暗暗嘀咕――这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