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朝外面望了望。
因为大雨,完全无法分辨出时间。
“今日天气不好,也不能外出去找果子了,身上剩下的这块儿饼,勉强予你果腹吧。”艾青从怀里摸出一个白面饼,递到她眼前。
晏天临只是盯着,却并不伸手去取。
“怎么,你还怕我下毒不成?连你这个人都是我救的。”
“你不会真的失忆了吧。”从他醒过来之后,看着自己的眼神一直是陌生的,完全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就算林怀之真的不想负责,也不必扮出这副样子来欺瞒她吧。
艾青心中一面疑惑,一面掰下一块儿扔进嘴里。
“放心,可以吃,给你下毒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晏天临这才接过了饼,兀自咬了一口。
但含在嘴里,才发现自己口渴的很。
咽了几次都没能把干燥的面饼咽下去。
艾青眼睛笑成了弯月,挥手将水壶丢过去。
“倒是我忘了你方才连声音都是哑的,还是先喝些水吧。”
晏天临猛灌了喝了数口水,才勉强将那口死面咽下去,“你是想噎死本王么。”
“诶,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只是拿给你而已,吃不吃还不是你自己决定的。”艾青笑的岔气儿了,没太在意他的自称。
到底风雨声太大,夜太过静谧而漫长。
晏天临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对自己所处环境仍有着很强的戒备心。
吃了东西,恢复了些气力后,两人便聊了起来。
虽是谈天。
却主要是艾青在说,抱怨一路上林怀之离开之后,她们又遭遇了什么,种种劫杀陷阱,没想到他反倒跑到的前面,还差点儿死了。
晏天临此时最关心的一件事,密函,竟在这个女人手上。
说着说着,艾青便涌上了困意。
风声雨声鼓噪,但都及不上重新找到林怀之的安心,尤其是,他清醒过来,艾青便心安了。
靠着身后残破的柱子,不知不觉中竟睡了过去。
晏天临撑着台面站到地上,腿不自觉一软。
本来打算直接从艾青身上搜出密函然后趁夜离开的打算只得作罢。
这人看上去对他倒是没什么恶意,不如先留在这养好伤吧,他此番离开营帐,安排了常威将军,再加上近日廖关战场正处于僵持阶段,当无事。
他拖着这般伤痕累累的身体直接回去,反而不妥。
他重新躺回去,枕着破庙外的风雨声也很快陷入睡梦之中。
翌日清晨,晏天临是被冯川吵醒的,睁开眼才发现庙中的人已换了一个,一只手正搭在他手腕上。
他迅速抽回手,“你是谁,要做什么。”
“难道是跌倒的时候磕到了脑袋?”冯川拧着眉,表情十分不解。
“本王说过了,不认识你们。”晏天临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冯川猛地凑到他眼前,掐住了他的下巴左右转了转他的脸。
晏天临一脚踹到他胸口,黑着脸将人踹开。
“不应该啊,明明长得一模一样的——等等,昨天为你收拾伤口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对。”
“你身上的好些伤疤,都是些旧疤,林怀之那厮细皮嫩肉的,后背上唯一有的伤口便是之前被水给毒的,用了我特制的药,该好的差不多了才是。”
“难道我和小青儿这次都走了眼了,救错了人?”
“一大清早的,一惊一乍个什么。”捧着果子回来的艾青嬉笑着踢了他一脚。
“昨天问你要的药,准备出来了没有。”
“小青儿,昨天那么大的雨,你都不关心一下我有没有被淋到。”
“已经看到了。”艾青扔了一把红果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