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你个混账王八蛋!!
毫无反抗之力被马车拉走的暮朝云在心里一阵怒骂,被骂着的某人正带着一群手下,分散在各处,紧张的盯着南风馆搭的台子。
楚辰打了两个喷嚏,吸了下鼻子,“这是突然降温了么?还有多长时间才开始啊,早知道就多带两件衣服了。”
暮朝云在马车上算着时间,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车马才停下。
暮朝云才看见车帘叫人掀开,一个人就撞了进来,直接将他眼睛也给蒙上了。
紧接着他便被对方有些粗鲁的拽下了车,什么都看不见的暮朝云下马车的时候,即使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也差点儿崴了脚,过门槛的时候更是差点儿磕在地上。
暮朝云想着这一夜发生的一切,惊觉龟公只怕是跟凶手早就算计好的。可是这样似乎也不对。他今晚可是大理寺少卿出面作保的,龟公这么明目张胆的将他交到凶手手上,一点儿也不怕触了大理寺的霉头?
暮朝云活泛的心思一直到他被按到了床上,双手被捆起来,这才消停下来。
压着他进来的人都离开了,他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
暮朝云又等了片刻,确定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才开始尝试将自己的手脚解脱出来。
奈何对方捆的太死,他根本挣脱不开。再加上本身便生着病,身下坐着的被子暖烘烘的,他没多会儿便垂了头昏睡了过去。
将人提前买走了的霍二爷此刻坐在梨花木椅子上,一边舒适的享受着旁边小倌递来的点心,一边看着一个个上台展露才艺的新人。
不时鼓掌叫好。
在他周围简直是一片真空地带,围在他身边的小倌,都是南风馆里姿容最好的。坐在别处的男男女女,只敢不时投去憎恶嫉妒的目光,却没一个敢上前说道的。
但除了弹琴就是唱曲,霍卿很快就听得乏了。
“湖州行唱了整两遍了,后面那个还没前面的唱的好。”刚刚还叫好的霍二爷猛地翻脸,一踢凳子直接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群满脸懵的小倌。
跟在霍卿旁边的侍从赶忙发了银票,向着自家主子追出去。
“二爷,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
“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种花样,看都看腻了。”霍卿一边说着,一边想到那个走楼梯都会绊倒自己的家伙。
那么小,还未到及冠之年吧。明明什么都不懂,偏偏跑到风尘之地,撩拨了他的心弦,又偷偷溜走,不知是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
霍二爷难得觉得兴奋。
他喜欢看美男,但是一向秉持着欣赏的态度,而且他很容易就会看腻一个人,还讨厌那些不开眼的人未经允许的碰触。
霍卿是出了名的爱逛烟花之地,也是出了名的毛病多。他点人,是不是新人倒不是重点,毕竟他也就喝个茶下盘棋,最多再摸摸小脸。只不过没什么长性,今日喜欢的,到了明天便看的厌烦。
再加上,这一个个的,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实在难以提起什么兴趣。
好吧,其实他有病。这病很难说对生活有什么影响,就是他昨天喜欢的要死要活的人,第二天睡醒再看会觉得恶心反胃。
阴晴不定的名声,多半是由于这个毛病给引出来的。其实他已经克制许多了,没有到处去祸害别人,天天只可着霍霍烟花之地里的小倌。
霍卿推门进屋,一路上拐的有些远了的念头这才落回来。
他把这个看上去就与众不同的家伙,给直接买回家了。
只是这人怎么一动不动的,霍卿拧眉走过去,用扇子抬起了他的下巴。他一松手,暮朝云的脑袋便又沉下去。
霍卿抬手扯下了覆着他眼睛的黑布,又将他口中的白绸抽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这男人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