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冷哼一声,哪怕这会被按在地上,依旧别过头不去看咋咋呼呼的苏广玉。
“嘿,少爷我这是给你脸了是不!”
沈儒青拉住苏广玉的胳膊,不愿好友与一个嗜血狂徒做口舌上的争论:“他们不过是棋子,哪里知道这些,谁花的银钱,只有下棋的人才知道。”
“吴寒山。”
“四爷。”
“账册。”
“是。”
可是直到天黑,账册依旧不见踪影。
“你们是为了柳家的事儿来的吧!”李阳突然开了口,晃晃悠悠地直起身,看了眼四爷,视线接着又划过沈儒青与苏广玉,完全无视了杜若,接着对着地上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痰:“别说,那老东西人缘还挺好,死了就死了,还有那些人给他修墓、祭祀、施粥、报仇!呵呵,命好啊!呵!”
“柳老爷子人缘好,是因为他人好,所以即使他去了,柳府上下的人都去了,依旧有人记得他,有人念着他,有人祭祀他,有人时时给他扫墓,而你,双手血腥,杀人无数,不明是非,不问对错,活着不明何为知己良朋、生死之交,死了下十八层地狱、日日还账!”
“阿若!”四爷看着双眸泛红的杜若紧忙挡在她与李阳之间,大掌按住杜若的脑后,叫她半靠在他的胸口上:“冷静些,我会查清楚的,一切。”
“嗯。”
沈儒青讶异地看着突然有些疯狂的杜若,只觉得好像有什么被他给忽略了。
苏广玉也是一脸的奇怪,接着看向好友,用眼神示意道:‘这也是柳家的故交?’
沈儒青轻轻摇了摇头。
“你是柳家什么人?”
“过路人。”杜若安抚地拍了拍猫四爷的背,才从他怀中离开,一双眼睛紧盯着李阳:“说清楚,你都知道什么,我可不像这三位是名门世家出身的正人君子,也不是江湖事江湖了不牵扯旁人的江湖客,我的原则是,跟什么人办什么事儿,跟正人君子交朋友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跟阴邪小人打交道就自然学着是怎么卑鄙无耻怎么来了。”
“你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其实,完全取决于你态度。”
苏广玉看着气场全开气势暴涨的杜若,小心地往后退了两步摸了摸脖子,突然觉得了凉凉的是肿么回事儿?明明离立秋还有段日子,接着又暗暗琢磨起这几日他有没有得罪过这位姑奶奶来。
沈儒青也是面色一肃,在这江湖之中,便是再不羁之人,就是心里头真真这般想,也不会拿来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这位杜姑娘倒是骨子里有直来直去的傻劲儿与不输男儿的豪情。
只有四爷暗暗压下嘴边的笑意,这女人真真是一点都没变,自乌拉那拉氏去了之后,他便叫她接管了宫务,除了累得要死的他实在看不惯她的那副猫样之外,实际上也不过只是想多给她些依仗罢了,毕竟那时候的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会就这般与一个女人相伴了余生。
岁月那般无常,若是···她也能护好自己,护好孩子。
可她倒好,一件件事儿都分下去专人专管只总揽着不说,就这般还时不时地嫌累得慌!
但若说长进,倒也不是没有,唯一一个便是这一日日长居高位养出来的假模假样的唬人气势!
杜若抬着眼皮淡淡地看着李阳,将记忆力猫四爷的气质拿捏出十之七八来。
脑中想的却是曾经有人告诉她的话,永远不要低估心恶之人的底线,这是我们永远揣测不到的。
她揣测不到无所谓,只要这位自己知道自己能做到何种地步就成。
李阳一时间脸色青红难辨,半天才开了口:“不愧是义吴山庄,便是我藏的那般深,还花了八十金从酒不停那儿买了三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