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金嬷嬷见屋子里总算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这才紧忙疑惑开口问道。
姑娘如今这一步步的,她是愈发地看不清楚了,一开始,她还以为姑娘这是心冷了,想以后都关起门过自个儿的小日子呢!这种想法倒是合姑娘的性子,只是到底不现实,她还想找机会好好劝劝姑娘!在这后宫之中啊,哪给人留独善其身的机会呀!姑娘可不能再这般天真下去了!
可后来这一步,她又觉得姑娘是在借太后的手给后宫众嫔妃一个教训!便没有多言。
接着又觉得姑娘这是在借众嫔妃的手对付太后和严家!
直到如今···她怎么觉得姑娘是要这后宫、前朝都乱起来呢!
不会不会的!
姑娘怎么会这么做呢?定是她多想了,她自个儿奶大的姑娘是个什么性子,她还本能不清楚么?
只是,到底这心空落落的,叫人不安宁。
“嬷嬷觉得我想做什么呢?”杜若没有直言回答金嬷嬷,也不等金嬷嬷回话,就懒散地闭着眼歪在了那个才架起来的吊椅上,微风穿过屋门和大开的窗户涌了进来,轻抚过她的脸庞,却没有带来丝毫清爽之感:“这毒日头,便是连这风儿都不放过!”
“老奴只晓得,无论姑娘想做什么,老奴都愿做姑娘手中的一把利刃!”
杜若这才认真地看向金嬷嬷,那双眸子已经有些许混浊,可此时却异常的亮,在夕阳的光芒中也不弱分毫。
从吊椅上下来把金嬷嬷扶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嬷嬷又何必如此?便是看在嬷嬷奶过我一场的份上,日后我便是有个万一,也定会安排人给嬷嬷养老送终的。”
“呸呸呸!”金嬷嬷一双眸子通红,手上紧紧拉着杜若的手,一副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找不着人的架势:“姑娘说的哪里的话?老奴我都半个身子埋进黄土里了,便是有个什么也活的够本的了,姑娘才多大?还有大好的日子要享福呢,哪能说这些丧气话!”
“我只知道,人活一辈子,若是非做不可的事儿都说撒手就撒手了,那就算寿享百年,也不过空活一场罢了。”
“主子?!”
“嬷嬷!”杜若笑着拍了拍金嬷嬷的手:“我可是很珍惜我这条小命的。”
金嬷嬷仔细打量自家姑娘的神色,确定这不是应付她的话,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姑娘不是奔着死去的,就都有回转的余地。
想到这儿,不禁一叹:“姑娘长大了!”
早早用完晚膳,太阳还没落山呢,杜若就又进了屋。
在青秀伺候她更衣前,悄悄点了一块三角香。
等到她只着里衣了,对面的人也正好眼睛一闭就往地上摔。
杜若一把拥住青秀的腰,熟练地脱了她的外衫,把人往床榻上一放,再把易容面具往她一贴,放下层层床帘之后,就紧忙自己穿上青秀的衣裳,带好之前照着青秀的脸做的面具,悄步离开。
一出门,就对洗漱回来今儿守夜的青巧道:“娘娘说叫姐姐今儿也在外间守,若是娘娘没叫姐姐,姐姐不得进去打扰娘娘休息。”
“我记下了,妹妹早些歇息吧!”
今儿前朝给小皇帝施加了不小的压力,叫小皇帝雨露均沾,叫太后不许徇私。
只可惜那个小皇帝是个受不得‘建议’的性子,更何况那些人多管闲事地把人家的私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说,今晚上为了显示他的不满与坚持,定会宿在严家女那儿!虽然宿在哪儿她不清楚,但她清楚今晚这位绝对不会宿在光明殿。
而这,就方便了她!
她已经在光明殿外以各种身份晃过了,勉强算是踩过点的,虽然才几天就夜探光明殿是有点危险,但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怕是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