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冷,那浓翘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裴书珩刚端着水盆走近,正把一旁的棉布浸入水中,就听床榻传来难受的呜咽。
他动作一顿,随即绞干棉布,堆叠整齐,放在女子额间。
又见露出的玉臂,他捻了捻被褥,盖住。
头上冰冰凉凉的,仿若减少了许不适感,楚汐呜咽声转小,却还是一声一声的吸着鼻子。
裴书珩顺势坐在床榻处,从怀中取出一方白帕,动作轻柔的擦过女子眼角的泪珠。
他从未想到,他会为了楚汐改变主意。甚至把公事推到一旁。
“楚汐。”他轻声念着枕边人的名,眉心紧拧了三分。嘴角竟都是对自己的嘲讽之色。
一次破例,两次破例,他甚至颇有闲心的陪着她演戏。
没想到,到头来,他成了那个出不了戏的。
他原先以为夫妻间,平平淡淡,讲究相敬如宾,他不会在楚汐身上花费更多的心思。
可就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怂包戏精,用事实告诉他,承认吧,你对她的关切已经超过了先前的预知。
裴书珩很清醒。他动情了。
好在这会儿陷得并不深,他可以随时抽身。
修长的手指落到女子娇艳的红唇上。那滋味,他尝过。
……
屋内药香味四处弥漫。
楚汐醒来时,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脑子沉沉的,重的很。她一睁眼,就瞧见床头神色不明,定定看着她目光幽深的裴书珩。
hat?
有点吓人。
见她醒来,裴书珩面色淡淡的把茶几旁的药碗端上,药汁这会儿还冒着热气,裴书珩用汤勺轻轻舀着。
看着男子芝兰如玉,缓步而来。楚汐缩了缩身子,美眸一蹙。浑身都出了汗,粘腻的很。
裴书珩坐下,手下动作不停,他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出声“楚汐,你说有了软肋是不是该亲手毁掉?”
???
我怎么感觉你要变态了?
楚汐喉咙有些干,她吃力的半撑起身子,靠着。
嗓音也带着些许沙哑“爷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人没有软肋的。”
裴书珩抓着药勺的力道变重,然语气依旧云淡风轻“那你的软肋是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
美貌,金银珠宝,章楚两家的安危……
可楚汐知道裴书珩爱听什么话,她不假思索道“自然是爷了。”
话毕,也不知为何,她脸上愈发觉得烫。
女子的话,缠绵耳侧。
明明知道真实性掺了假,裴书珩却低低笑开。
男子嗓音温润,他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