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发的深,月上柳梢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柩,静静的泻下。徒留一室寂静。
楚汐觉得有些冷,她拢了拢被子,去看裴书珩留给她的后脑勺。
男子的嗓音淡淡“我原先想着看在你哭的份上,这事先搁着,却不想你一刻也等不住的要与我谈。”
楚汐眨眨眼。倒也不怕,反倒笑嘻嘻的凑上去“你要如何罚我?”
裴书珩要气早就气了。
如今提到这事,语气也没有适才瞧见她伤时的冷冽,让人心下一紧。
楚汐还真不怕。
“我又不嗜赌,再说这事也是让章烨跑的腿。”
屋内只留下一盏昏暗的灯,女子生的琼鼻秀目,朱唇雪肤。头上的纱布显得很是突兀。
突兀之余,有多了份难掩的楚楚动人。
灯光下,墨发披散,发间没有旁的装饰,眼尾上挑,身躯玲珑,她实在静不下心,复又坐起。
“我今早还和韩知艺说,府里是我当家做主,你都是听我的。没想到就被你打了脸。”
“喂,裴书珩,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啊。”
楚汐自言自语,又不由笑了“不做人也没关系,很多人唤我狐狸精,毕竟这是对我样貌的认可。”
她还真不觉得这是贬义词。
裴书珩“……”
“你作为男人,顶天立地的同时,更要给我足够的发展空间。”
“发展什么?”裴书珩懒懒出声。
楚汐想了想“呃,发展……我成为赌神?”
说出这话,她明显的察觉裴书珩呼吸一顿。
楚汐继续笑嘻嘻“逗你玩呢。”
裴书珩拧眉,总算睁眼。现在的楚汐比往日亢奋多了。
就在楚汐以为这人不会回应时,耳畔想起裴书珩低低的嗓音“是发生什么事了?”
黑暗里,楚汐嘴角的笑意浅了。
她故作无所谓,以不让裴书珩有所怀疑的语气道“我是被秦之意恶心的嘴脸气惨了,裴书珩,日后,你若是如此拈花惹草,我就给你喂药。”
什么药,大郎喝药啦。
裴书珩转身,伸手扯住楚汐的胳膊,稍稍一用力,女子直接倒在他怀里。
“乱想。”
裴书珩一贯是个不善把柔情与那些肉麻的话放在嘴边,可楚汐言辞的反常,带着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患得患失。
裴书珩不曾多想,当真以为楚汐是受了秦韩两家的刺激。
薄唇张张合合,终于有了声儿。带着不自然的口吻。更多的,是无法忽视的的缱绻。
“楚汐。”
他只要严肃和不虞时,都是喊着楚汐。
不想楚汐,对他的称呼颇多裴阎王,狗子,爷,裴书珩。
楚汐不由掌心合十,把头往裴书珩身上埋。
蹭啊蹭。
“我听着呢。”
裴书珩垂眸低低一笑,掐着女子的楚腰。盈盈暖香如鼻,是他所熟悉的。
那双眸子黑沉如墨,刻着认真。
“我有没有与你说过,我只心悦你?”
不会有别人,只有你。
就是这么一句话,楚汐整宿都睡不着了。
顶着一双熊猫眼,可以和薛执相媲美。
——
自裴幼眠养了白团,日日抱着不离身,宁虞闵压根不敢去见软妹。
这可让小公举恼火极了。
以往遇到不顺心的事,便是找魏恪吐牢骚,可偏生这痛苦是魏恪给的。
小霸王已经连续数日不曾任职,衙门也没心情去。
今日这天倒是晴朗,光线洒下来,暖洋洋的让人舒服的眯起了眼。
他倒是会享受,命下人搬来靠椅,美滋滋的晒着太阳。
宁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