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松了一口气。

复香愣了愣，而后淡淡道“是我欠他的。”

这一晚上的确是折腾个不停，朝夕门众弟子也没消停，青水在一旁看着，因着这段时日上山之人不少，不少妖物都是混在其中的。

许多妖物也就住在李赟所在的地方，这倒是把秦舒子吓得不不轻。

段絮之说前一日已经跟李赟提过下山的事，他也说叫人去随国传信，如今倒是还没有消息。

不过清晨的时候青水又如常听到了峰静吵闹的声音，还见到了神色如常但行为略显僵硬的合光。

听言语，这峰静恐怕是缠了合光一晚上，靠着装害怕和可怜一直寸步不离，听得青水汗颜不已。

还好崔涉没看到这个场面，否则只怕得嫌他丢人，以后再也不想认了。

印象里段絮之已经是好几夜没正经睡过了，天初明的时候她还遣了弟子去山下询问状况，如今一边收拾着那些妖物一边还在等着山下的回信。

一晚上那些个妖物嘴里就没说出一句实话来，只怕再这样下去段絮之失去耐心，就会严刑对付了。

青水偶尔瞥见崔涉在一旁帮助朝夕门弟子收拾几个还算法术不错的妖物，一边还在惦念着天界的事情，现下没什么动静也实在令人忧心。

“看什么？”崔涉的声音突然响起，青水本正在看远处一身疲惫的春尽还在维持着朝夕门的运转，复香在一旁虽并未多语，却也在尽心协助着。

“啊？没什么……”她笑笑。

“南枫已经死了，复香现下所作所为，只能安慰自己。”崔涉不傻，自然能看得到她视线所指。

是啊，不过人一世，自己安心不就是最重要的吗？

“对了，也不知现在天宫是什么状况了，您既然未曾背叛天界，这事情又要如何……”崔涉现下还在为了天界的事忙活，反叛天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一直也不提如何为自己洗刷冤屈，青水着实有些着急。

“时候未到。”

青水想知道崔涉所说的时机究竟是什么时候，看起来也并不会得到答案。

“你有急事？”崔涉侧过脸看着她。

“没有，只是一问。”青水忙摆手。

段絮之等到了午时也未见她派下山打探情况的弟子回来，不免忧心忡忡。这妖物一清，的确明城浊气都削减了不少。

青水见她实在放心不下，本想和合光一起下山打探，但她实在被峰静缠得紧，结果崔涉主动提议，她无法也就只得跟着下山。

才下山便觉得这明城里透露出诡异，仍旧是萧条景象，但所有门派一夜的忙活不该是这副状况。

那些妖物瞧上去也并不是什么不能对付的，朝夕门自己也能料理得过来，难道是崔涉见到的那妖物去而复返？

青水与崔涉先直奔城主府，只见里头一片狼藉，着实把青水吓得不清。

这景象一看便是打斗过的样子，院子里气息混乱，地上还有不明的黏液和人的血迹。

“这……”

崔涉也是皱起眉，后来又走了好几个门派也皆有如此景象。

“明明昨夜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青水皱眉道，“他们不会已经……”

这些妖物看上去也并非善类。

“不会，”崔涉看着街道上散乱的痕迹道，“那么多人，若是真都被杀了，不会毫无痕迹。”

“那他们能拿这些人做什么呢？”青水想不出，若是要逃跑，这些妖物也不会带着这么多人一起跑。非得将人带走，那就一定是因为人还有用。

只怕段絮之派来的人也凶多吉少，看起来直到今早，这城里都还是一片混乱。

二人先回了朝夕门将此事告知段絮之，段絮之心一沉，立刻叫人加强了朝夕门的戒备。

正在众人疑惑之际，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