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之下的东京城灯火辉煌,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这里的人们一样,东京城乃是一处享乐之地,在夜晚的时候纵情高歌,声色犬马成为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环州之乱?那是朝堂中相公该去操心的事情,即便是有人在勾栏瓦舍之地“高谈阔论”也不过是为了显摆自己的消息灵通罢了。
更多人的态度是不以为然,大宋乃是汉家正朔,虽说不及盛唐,但好歹也是正经的中原王朝,煌煌大国,西羌人不过是外番蛮夷罢了,真的能撼动大宋?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无所谓,还是有一部分理智的声音,但很快就会被淹没在其他人的嘲笑中,因为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西羌人能够成为大宋西北的顽疾。
在这样自信的舆论攻势下,很快也就没有反对的声音了,因为只要出现就会被淹没在嘲笑中,最重要的是大宋在边州之地驻扎了大量的边军。
叶安坐在桃花阁的隔间里,身边时一位怯生生的清倌人,从她稍有颤抖的斟茶动作来看便算不得是久经沙场的,曹仪晒笑着打量叶安,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到尴尬,但叶安却人就是给眼前的女子道谢,并亲自把茶末撇去后饮用,根本不嫌弃这已经被滚水给烫坏了的清茶。
“侯爷……这茶水…………”
瞧见清倌人想起什么抬手又止的模样,叶安笑了笑“不妨事,我喝茶是为了提神,而非是品味,你只需再泡一起便好。”
“多谢侯爷……”
叶安惊讶的着指了指身边女子,无奈的望向曹仪道“怎么都认识我?”
“嘿!这话问的着实显得叶侯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怜香惜玉的花丛老手啊!这些勾栏瓦舍之地东京城的哪一号人家不知晓?何况你家就在信陵坊,距离录事巷也不过一街之隔罢了!你家的买卖那么好,录事巷中的勾栏岂能不知?”
叶安摇头苦笑“还真是有些近了,我可不愿这般出名,今夜之事不会传出去吧?”
曹仪的脸色顿时便皱巴起来“你约的局,你还担心泄漏出去?我家的老家将说了,就按你那般的带路和穿插过巷,若是还能有人跟上,那便是绝顶的追踪高手!”
叶安长舒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是作甚嘞?!曹仪忍不住搭在叶安的肩膀上道“兄弟,不是我说你,嘿……堂堂云中郡侯,咱们大宋的开国侯爷,提举环州体量安抚……副使,官家的侍读学士,司农寺少卿,这诸般名头汇集一身的人物,来寻个花,问个柳,还需看别人脸色?”
边上的清倌人捂嘴轻笑,叶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不知晓,非是担心家中娘子,实乃有要事相商。”
“嘁!得了吧!有什么要事非要在这桃花阁中?为了掩人耳目?”
“曹兄聪明!便是为了掩人耳目!”
叶安的话音刚落,哗啦一声,移门被拉开,一身宽大燕居服的范雍撩起衣袖便进来微笑着说道“这便是大隐于市吗?”
叶安赶紧起身见礼,一旁的曹仪更如同见了鬼似得窜起来,他是实在没想到范雍居然也被请来了。
“咳咳……”
不等曹仪的惊讶过去,老陈琳便如同一道影子一般跟在范雍身后进入了隔厢之中,也不理会其他人抬了下眼皮就坐在了角落里。
此时整个隔厢中的闲杂人等全部离开,包括曹仪中意的那个清倌人。
范雍和曹仪都是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而叶安却向两人解释道“因朝堂封锁了消息,圣人在殿中下旨让百官禁言此事,所以皇城司便要负责在东京城中巡查可有消息走漏,至于坊间出现的那些消极之语,亦是皇城司所散播,目的便是为了让党项人觉得我大宋并不在乎西北之乱!”
嘶嘶……曹仪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看了一眼范雍,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