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儿一愣,唇色渐白。
剪刀刺喉,挺而冒险,就为了真正的承宠。
如今陛下近在咫尺,如何能不下手?
可是云知的目光厉厉,识时务者为俊杰,周婉儿先应了下来。
“你放心吧,我哪有那个胆量。”
她柔柔弱弱的,看起来确实没这个胆量。
云知给文佑盖好被子后,准备离开,小怜喊住了她,“姐姐,你生病的时候,都是哥哥一整夜照顾你。哥哥不舒服了,你也应该照顾哥哥呀。”
闻言,周婉儿瞳孔一震。
云知捏了捏小怜的脸蛋,宠溺,“放心吧,哥哥有人照顾呢。”
小怜瞧着周婉儿也不像个坏姐姐,乖巧的点头。
天还未亮透,文佑睁眼的那刻浑身炸毛,带着被褥跳下了床。
一个女人竟然躺在他身边,只穿着肚兜!
而他自己的金黄色襟衣幸而还在。
周婉儿缓缓醒来,斜撑起身子,娇羞无边,“陛下,您醒了?”
文佑瞪着她,仿佛吃了几斤苍蝇,呕上心头。
“滚开!把衣服穿上!”
周婉儿斥得浑身一颤,连滚带爬的下来穿衣服。
文佑掀开被子,发现床单上没有血迹,松了口气,这才缓和了神态。
“怎么回事?”
他只记得在桌上喝酒,喝着喝着就很困。
周婉儿娇娇怯怯,颤颤泣泣,“您昨晚喝多了,云知说帝王贪杯有损威名,便叫臣妾一起把您拖到了寝殿中。”
文佑蹙眉,心口微窒,“她就走了?”
周婉儿垂首,“是的,她叫臣妾留在这里好好伺候。”
虽然陛下原本就召她今晚侍寝,可推给云知总没错。
“那朕的鞋子衣物,都是你脱的?”
周婉儿楚楚可怜的应道“是,陛下。”
文佑有些心乱,“你走。”
待李时海进来伺候,他吩咐道“把被褥枕头被单全部换掉,朕要沐浴。”
“是!”
“纱帐也换了!”那女人起身时有蹭到。
周婉儿刚进了祁阳宫,就见一嬷嬷在院中等候。
“周嫔娘娘,太后有请。”
周婉儿的心咯噔一下,太后向来独独疼爱贵妃,若旁人分了宠,想必会有所不悦。
毕竟太后喜静,一贯是免了嫔妃问候的,也从未召见过谁。
周婉儿头一回踏入寿安宫,小心甚微,谨之又谨。
这太后穿戴并不奢华,五官分明,眼角虽有些褶皱,可端庄万方,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个大美人儿。
只可惜没有子嗣尚存。
杜贵妃正坐在身旁,承欢膝下,姑慈侄孝,一派祥和。
“臣妾祁阳宫周婉儿,叩见太后,贵妃娘娘。”
周婉儿的膝盖还未跪实,太后就换了副面孔,给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上前道“周嫔娘娘,得罪了。”随即一把抓住周婉儿的袖子抡了起来。
手臂上鲜红的守宫砂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周婉儿一怔,慌得直颤,连连磕头,“太后,臣妾冤枉的,太后!”
太后并未理睬她,只惊奇的与杜兰若探讨,“她昨晚都在乾清宫侍寝了,兰儿怎么知道她还是处子的?”
素闻杜贵妃最是宽容大度,周婉儿转而向杜兰若求救,“娘娘,婉儿是被陷害的,请您相信我,婉儿真的是被迫的呀!”
聒噪!刺耳。
嬷嬷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太后和贵妃娘娘在说话,你吵什么?”
周婉儿这才闭上了嘴,安静下来,楚楚可怜。
杜兰若给太后剥了松子,不急不躁,温婉孝顺。
“兰儿就觉得陛下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