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不算晚,八姨娘疼得满头大汗,嚎啕直叫。
廖且吟去探胎位。他虽没实地接生过,可医书上不少正胎位的手法,他都认真看过。
见屋里一点儿生产用的东西都没有,江颜喊道“快去烧热水,准备剪刀!”
丫头赶紧着实去办。
大娘子仍被锁着脖子,总算她手劲松了些,能喘口气说话。
“现在能放开我了吧!”
江颜又紧了紧,“别吵,学着点,你以后不也得生?”
闻言,大娘子竟真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大夫给八姨娘按肚子,指示她如何喘气,如何用力。
随着丫环一盆盆热水端进来。
廖且吟终于扶正了胎位,喘息的当下,顺口说了她一句,“江颜,你倒挺了解生孩子这码事的。”
江颜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
薄如蝉衣的层层纱帐……
那腹部宛若被凌迟重辟,与生生骨裂的疼痛……
还有尘锦公主,握着她的手,在说些什么……
还有……
她的脑海中随之翻江倒海的折腾,又成了乌黑一片。
随着一声婴儿啼哭,她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
大娘子摆脱了控制,赶紧往外跑去,边跑边喊,“快来人啊!”
几个带棍的随从冲了进来。
江颜头疼还没缓解,就被左右围了起来。
大娘子气得一颤一颤的,“敢挟持我,我今天就在这儿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八姨娘已顺产完,丫头在她耳边说了来龙去脉,接着两人不发一言。
廖且吟挡在江颜身前,“方才事态紧急,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大娘子谅解。”
大娘子撇了他一眼,“你是夫人让住下来的大夫,我不跟你计较,一边去!”
江颜渐渐缓过神来。
没想到这个最怕麻烦的神医,还挺像话的。
她推开了廖且吟,“没事,我自己担着。我就不信她真敢打死……”
话还没说完,背上就吃了一闷棍,她骤然吃痛往前扑,跪在地上。
又一棍马上要落下,一道疾风掠过,踹了那持棍的手,飞了棍子,废了手。
那人按着手腕,嗷嗷直叫,疼的大脸失色。
江颜疑惑的回眸。
“玄衣?!”
这个满身黑衣的男子,高冷的点头,“嗯。”
既然他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
在所有人愣神的当下,江颜跑出了屋子,扫视了遍院周,发现并没有那人。
随后又跑了进来,沉着脸问,“你怎么在这儿?”
玄衣很无奈,“我一直在。”
一直在,此话,江颜压根听不明白。
突然有人插手,出场的方式就如此诡异强势,大娘子着实怔了怔。
她犹豫着还要不要打。
玄衣耸了耸肩,催促道“这位大妈,我不喜欢先动手,您给起个头呗?”
这声大妈叫的,大娘子气歪了嘴,花容失色。
“你是什么人,敢在我们守尉府闹事!”
玄衣憨憨道“守尉府算什么东西?”
见惯了皇墙宫瓦,就这,他还真没法放在眼里。
大娘子一边示意着随从上手打,一边往屋外退。
江颜看到他,却高兴不起来。
玄衣,青衣,落叶,飞花,那日大殿上正是这四个人,对她用刑,对她……
“我不管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的事你不要插手,我就是被打死了也跟你们无关。”
她口气冷冷的,只想他早点儿滚蛋。
玄衣却道“别叨叨,不管用,我奉命行事而已。”
说完,他穿梭在众人间,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