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惊恐的睁大眼睛,无声的动了动惨白的唇。
廖且吟俯身到她耳边,“你说什么?”
她气息断裂,闭上了眼,瘫软倒地,犹如死人。
看着她晕了过去,廖且吟把她抱起,轻放在床上。
她的身子是那么轻,没点儿份量。
廖且吟哆哆嗦嗦的找出了药箱,拿出针包,一根根的插在她头顶穴位。
她下身被血浸透了,血腥味浓郁,针尖入头顶,微不可闻的哼了声,似乎在疼。
廖且吟轻声哄道“没事儿,都忘了吧,忘了就好了,你不会再痛苦……”
“江颜,我弄疼你了,别怪我好吗?你不该给我拥有你的希望啊,我有了这希望,怎么能放手?”
“我知道傅琏臣喜欢你,他抹你记忆,换你的脸,就是为了把你留在身边。直到他被阉了,远离了这儿,你说我们俩相依为命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你是像火一样灼烈的女子,你若不开口,我怎敢冒犯你,怎敢奢望……”
“你一说要与我成亲,就把我变成了疯子,江颜,我没法失去你啊,我本不该这样的禽兽,你让我发疯,让我失了理智……”
“我保证今后不会再打你,不会骂你,你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我想好好的爱你……”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别恨我,忘了这一切,只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江颜,我的命都能给你……”
他在她耳边喃喃说着,眼中泛着水光。
嘭——
屋门突然被踹开,一阵凉风漏了进来。
外面天已微亮,玄衣一声吼,“廖且吟,你出来!”
廖且吟给江颜拉上了被褥,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在她惨白的唇上轻轻落了一吻,“乖,你刚小产,不能受凉。”
手上的事还没做完,他把针包放在一旁,理了理衣襟,深吸了口气,走出了屋子关上门,到了山石林立的院中。
亭边空旷之处,方莹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的被一青衣男子踩在地上,她见着廖且吟,拼命抬头呼喊,“公子,救命啊!”
玄衣过去端正的站在文佑的身侧。
文佑坐在石椅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石桌面,脸色阴沉。
廖且吟撇了方莹一眼,问他,“你们怎么还不走,在我宅子里欺负我的下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文佑强忍着怒意,“江颜在哪里。”
廖且吟笑了笑,“我的娘子,这一大早的,自然是在我床上。”
玄衣赶紧的瞧了眼陛下的眼色,果然,难看至极,那眼神恨不得活生生的扒了廖且吟的皮。
文佑垂眸,再抬眸间冷静了许多。
玄衣替他说,“你让江颜出来,我主子要看看她好不好。”
廖且吟哼笑了声,“你的主子想夺人妻吗,我的娘子,凭何给他看一看?”
既然不能好好说,文佑起身,绕过他,径直要往他们屋里去。
廖且吟喊,“她光着身子呢,你能进吗?”
文佑僵了步子,周身似蒙了层寒霜。片刻后,他一拳头砸向了廖且吟。
廖且吟捂着鼻子,退了好多步,身后的树干子扶了他一把。
鼻血顺着指缝淌下,实属狼狈,却还嚣张的笑着,“你们有本事杀了我,强抢我的娘子啊?这儿离天子脚下不远,你们当真目无法纪吗!”
玄衣觉得他这话尤为可笑,“什么法纪,我家主子就是天子,让他生气,就是你的不是。”
廖且吟被打昏了头脑,俨然忘记了江颜说过,玄衣原本就是陛下的人,只笑着,“你们竟然如此猖狂,敢称天子。”
青衣看不下去了,劝道“不如就地杀了他。”
文佑坐了下来,闭眼想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