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见她,男生却是加倍地对她好。
在那个懵懵懂懂,还不懂爱情是什么的年纪,小男生表达对异性的喜欢,除了捣乱就是做一切对她好的事情。
因此,梁宛总是能在桌子里收到不知道谁给的小零食,又或者是一盒巧克力。
梁宛总想着把这些东西和宿舍的室友一起吃,但是却被她们阴阳怪气地说是炫耀。
小女生的排挤也来得莫名其妙,只不过是觉得梁宛一个农村女孩,就能得到这么多人关注而感到愤愤不平。
在那之后,梁宛俨然成为了全班女生的公敌。
在宿舍里的时候,梁宛总是突然发现她的衣服被弄到地上,上面还有一两个脚印。
牙刷总是不在该在的位置,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甚至连毛巾都有的时候沾上一些污渍,不知道被人拿去擦什么了。
梁宛不敢把这些事告诉别人,她只觉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所以别人才这么做。
那之后就更加小心翼翼,甚至连男生的礼物都不收了,如果实在推不掉的,也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丢到垃圾桶里。
但是被孤立的情况,反而变本加厉,甚至连隔壁班的女同学见了她也没好脸色。
这一切对于吃过苦的梁宛来说都不算什么,她总是想着,读完这几年就好了,等以后去了别的地方,就能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突变发生在梁宛的养父来接她。
对于这个养父,梁宛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因为他对自己母亲很好,所以她也就默认了两个人组成家庭。
只是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要她再叫爸爸,她总是很难说出口,所以还是叫叔叔。
男人性子很温和,每次见了她都想法子拉近他们两人的距离,所以偶尔能出去的机会,也会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这次男人接她,照例这么做。
因为第二天是妈妈生日,两人还在走去停车场的路上策划了怎么给妈妈办一场生日会,说得不亦乐乎。
路上偶尔碰见了同学,梁宛也不想让男人看出什么,所以装作轻松地打了招呼。
或许是因为大人在,所以这些同学难得没给她摆出一副脸色,打了招呼后就开始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
但是梁宛已经习惯了,毕竟她不是第一天被人讨论了,所以和男人往前走着。
一直到了学校的停车场,梁宛自然地坐在了车子的副驾驶。
因为她以前很少坐车,所以晕车晕得厉害,坐副驾驶视野开阔一些,就不容易晕车,这还是男人告诉她的。
开出去的路上,梁宛只顾着和男人商量明天的事情,因此也没看到窗外那些同学异样的目光,也就对回校后发生的巨变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梁宛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委曲求全,她的处处忍让换来的就是周围人的恶意诽谤,说她能来城里读书,是因为卖了身子给那个男人,当了他的小媳妇,所以才有钱来私立学校读书。
甚至连老师都把她叫到办公室,侧面地和她说,要有正确的价值观。
她怒到极点,在班里质问到底是谁传出了这种谣言,可谁都不开口,只是拿眼睛看她,那神情就像是说——自己做的事情被揭发了就气急败坏了?
梁宛极度自卑却又极度要强,就算出了这样的事也没有和家里人说,她不想妈妈为她着急担忧,更不想男人知道,不然她连怎么面对男人都不知道。
在学校的剩下两年时间,梁宛过得很痛苦,虽然对她的恶意中伤和诽谤只流传了一段时间,但是已经闹得全校都沸沸扬扬。
虽然没有人跳到她面前,指着她鼻子说她是个卖身子的贱货,可每个人的目光就像毒针一样,谁也没放过她。
她只要出糗就会招来一大片的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