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眉头顿了一下,“那个宫女抵死不招,我们也没有真凭实据,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九叔也是为了我好。”
皇上虽然待她极好,也宠爱圆儿,但她不能因此以为自己在皇上心目的地位越过了宜妃,更不能忽略了皇上多疑的性格。
如果再穷追猛打下去,动用酷刑,说不定那宫女会招供,但也落了屈打成招,故意陷害宜妃的嫌疑。
九叔这样做,是在权衡利弊之后的无奈之举,因为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皇上。
想到这里,她心里苦笑一声,被卷进皇家争斗的漩涡之中,有时候真相反而不那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愿意相信谁。
皇上相信谁,谁说的就是真相。
这件事最终以宜妃随便寻了个借口,将那名宫女重责二十大板,逐出宫而告一段落,至于宜妃究竟有没有指使那名宫女,除了宜妃她自己知道,倒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龚九心里却明镜似的,在宫中混迹久了,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许多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那二等宫女压根就不可能会爱慕九爷,只是这是一段宫中秘辛,当中又涉及到其中一位公主,他不敢也不能再就此事追查下去。
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又不知要在宫中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
转眼夏去秋来,乌拉那拉容馨在一个秋风萧瑟的夜晚诞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下子给四爷添了两位小阿哥,这是王府从来都没有过的喜事,顿时冲淡了时刻笼罩在雍亲王府上方的阴霾。
四爷高兴的为两个儿子取名福宜,福惠,他不仅待乌拉那拉容馨比从前更加宠爱了,还大肆为两个儿子操办了满月宴。
这一下子急坏了李福晋,因为弘历不在王府,她几乎已经忘了弘历的存在,只将一双眼睛盯在福宜和福惠身上,生怕哪一天儿子弘时就被这两个襁褓的婴儿抢走了所有的风头和宠爱。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因为近日弘时每每在四爷面前背书都背得颠三倒四,被四爷怒斥了几次,吓得弘时现在见到四爷倒像老鼠见到了猫儿一般。
而向海棠在满月宴上,不知因为什么事和四爷起了争执,四爷当时就拉下脸来训斥了向海棠几句,气得向海棠一怒之下带着团儿入了宫,在承乾宫住下了。
弘时满心苦楚无人诉说,再加上李福晋不是斥骂就是哭着抱怨她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如何将弘时当作此生唯一的依靠,弘时面对四爷的训斥和失望,李福晋的眼泪和谩骂,只能发奋图强再发奋图强,将全副身心都投到学习上,直学到深夜都不肯罢休。
结果第二天上课打起了瞌睡,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邬先生又气又急,也无奈。
弘时表现越来越差,李福晋愁破了头。
乌拉那拉氏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表妹做了侍妾格格,但得宠的机会就像上天掉馅饼一样,通共只有那么一回砸到宋映萱的头顶,偏偏宋映萱自己还不争气,吓得眼泪水汪汪,四爷说不愿勉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望着宋映萱扁平的肚皮和乌拉那拉容馨一双可爱的双胞胎儿子,乌拉那拉氏头就疼。
更为可怕的是也不知乌拉那拉容馨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一再拉拢年氏,而年氏也同样的搭错了神经,如今与乌拉那拉容馨相处的倒像一对姐妹似的,还亲自为祖宜福惠做起了虎头帽虎头鞋。
乌拉那拉氏心中不解,因为不解所以生出了诸多猜忌和烦恼。
这一晚,乃是八月初一,往常每个月初一或是十五只要四爷来后院,必然要息在正院,但这一次却破了例。
四爷一直待在云光楼陪着乌拉那拉容馨和她的一对双胞胎儿子直到深夜,然后又从云光楼直接去了书房。
乌拉那拉氏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喜欢流泪的人,虽然心中酸楚,但她还是强忍住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