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女儿的情绪本不应该属于她,她总觉得自己这一生是属于江湖的,血里流着风,身上带着一路风尘,连梦里都应该是金戈铁马踏冰河的豪气。可是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江湖儿女怎么可以想……想男生……
即便是想也应该骑一匹烈马,背起长剑,一夜奔驰八百里,抢了回来作压寨相公,哪会像现在这么……扭捏。
不成体统。
有时候有些人出现在我们生命中,会让我们变得不再像自己。皇城公主变虎胆英雄,深闺千金变江湖游侠,丈二的汉子去卖花……我们一开始以为只是偶然,却发现是命运的必然。我们会在不知觉中变得不像自己,变得难以理解,变得间歇性的傻笑和伤心,却偏偏乐此不疲。
一切都变得很不正常,可这一切又都很正常。
我们在疯子与智者之间徘徊,我们是最浪漫的人,却也是不解风情的人。
我们有时候变得很贪婪,金山银山也不会满足,琼汁玉液也只当白水。可有时候我们却格外容易满足,觉得喝水也挺好,比什么都好,只要身边有他。
他,真的是个好特别的词,我们最怕听见他的名字,可哪怕只有一天听不到他的名字也会怅然若失。我们讨厌他,可也很想他。我们拼命装作不在意他的存在,其实却在日记本和qq空间里写满了他的名字……
我想,我们是疯了。
原来人和疯狂之间只差了一个词——喜欢。
张震岳弹着一把破吉他,高歌着《思念是一种病》,可以把自己唱哭。可其实思念不是病,喜欢才是病,每个人都会病一场,周期不定。
唐吆吆也不知道自己会病多久,只是她很确定,自己应该病了很久,大概从五岁开始。
这喜欢就像一场持久的感冒,一年四季都缠着她,让她头疼脑热,让她四肢乏力,不断地提醒她有一个人就在那里,不要回头看,因为只要你回头看,你的那点秘密就会被发现。
这该死的感冒。
这该死的顾春风。
此时顾春风还不知道永兴小学数一数二的彪悍单恋已经发生在他的身上,但是别担心,即便彪悍如唐吆吆,在喜欢面前也是羞涩地如同一只小白兔。
虽然这个词很不配她,但她现在就是像小白兔一样,羞涩懵懂,奔跑如风,当然如果有其他女生敢跟顾春风说情话,那么她一定会红着眼睛冲上去咬人。
可是唐吆吆不能说,哪怕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也不能说。唐吆吆总是摇着头告诉自己:“你们还太小,还不到谈情说爱的时候。而且自己是他们老大,是兄弟欸,兄弟怎么能在一起呢?”
是的,兄弟当然不能在一起,可顾春风从来没拿你当过兄弟。
他只当你是朋友,可以成为男女朋友的那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