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皓雪复杂的眼神,霁一翌又笑了:“嫂子,我真的没有贬低她……她低的不用任何人贬低。”
“我母亲是夜总会的小姐……”霁一翌自顾自暇的说着:“换种说法就是女支女。
很多人可能会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那个女人会愿意去做女支女呢?
偏偏我那个所谓的母亲就是一个例外……我不知道她一开始是不是情非得已,迫不得已才去做的?
可自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也二十出头了……我清楚的知道这二十年里,她是多么的享受那个职业。
她没有苦衷,没有迫不得已,没有一点点想离开那个地方的念头。”
“一翌……”
“真的。”霁一翌打断了白皓雪的话:“她是真的享受那个职业的。
我曾经偷偷存了很多钱,有些钱甚至是我偷霁家的各种名贵东西跑去非法市场换来的。
为了那些钱,我没少挨打,挨骂,挨侮辱……什么贱人生的孩子就是贱,我是天生的贱胚子,手脚不干净,小偷之类的话听的数不胜数。
那时候没有哥保护我……我也吃了很多苦头……但我习惯了,我不在乎。
因为我的目的达到了,因为我存到了好多好多好多的钱。
那些钱,我自认为可以让我母亲离开那个肮脏的地方了。我自认为让我的母亲离开那个地方,她就不会再被人侮辱,轻视,看不起。
所以啊,我受多少苦和痛都是值得的……我心里是满足而幸福的。”
“可是你知道当我费尽千辛万苦,处心积虑的逃出霁家把那笔巨款教给她,让她离开的时候,她是怎么做的吗?”
霁一翌看向白皓雪:“你永远都想象不到那个女人的脑回路……她拿我给她赎身的钱,她拿我用命换回来的钱去养男人。”
“……”
白皓雪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还养了不止一个呢!”霁一翌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深邃:“她把我给她的钱,拿我存了好几年的钱……非常大方和豪气的给那些男人用。
那些男人都可以统称为她的床伴。
有个甚至就是为了骗她的钱的,把她的钱卷走之后,她还对我说拿走就拿走了呗,哪些男人睡她会给她钱。
那她就当做是她睡了那个男人,她给那个男人的钱了……所谓的嫖一资。
她很大方是不是?
拿她的儿子用命,用尊严去换来的钱去消遣男人。”
“……”
“我那次从霁家逃出来的时候还不到十三岁……当时因为给她存钱我最后做了一单大的,我偷拿了霁老太婆平时最喜欢的玉器去贩卖,买到了好多好多钱,我那存钱的袋子都快装不下了。
当时看着那满满的一大袋钱,真的开心的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记得我存那笔钱的时候一开始是一块一块的,后来十块,一百块,反正大多数都是我骗来的。
最后随着我越来越迫切,人也越长越大,我认为我是越来越聪明了,于是我就干起了小偷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