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长宁皇甫氏皇甫程鹏委托我为中间人,前来为其说项。”谷涵语脸色微微有些为难道,“按理说,我不该插手两个家族之间的纷争。只是涵语刚刚立足于长宁卫时,皇甫氏给予了我很多帮助,便只好厚着脸皮来走这一趟了。”
“哦。”王守哲不置可否地喝了口茶,“长宁皇甫氏与阴煞宗勾结一案,乃是城守府与学宫负责,我王氏不过区区一地方家族,能量有限,皇甫程鹏找我作甚?”
谷涵语颔首道“仅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皇甫氏与阴煞宗勾结之事恐怕已是证据确凿了,未来难逃一个发配流放的局面。”
她顿了一下道“目前皇甫氏的请求,是希望王氏能够放过他们族中那些没有涉案的残存族人。”
“谷仙子说笑了。”王守哲笑了笑,“我们王氏虽然与皇甫氏有些嫌弃,可城守府怎么判我们就怎么认,哪轮得到我们来谈放不放过?”
谷涵语深深看了王守哲一眼,叹了一口气“守哲家主,咱们便明人不说暗话了。”
“如今长宁卫的格局变化,谁都看得出来。长宁徐氏,以及王氏的一些姻亲家族,如今都以守哲家主为马首是瞻。此等威望和影响力,便是连天人雷氏都已稍逊一筹。”
“若是守哲家主不点头,皇甫氏那些被流放的族人,连踏出长宁卫的勇气都没有,便是城守大人都保不住他们。”
王守哲慢条斯理的喝着灵茶,微微琢磨了一番,说道“谷仙子既然把话说开了,那我就随口提几句。”
“皇甫氏当年如此坑害我族,虽然罪魁祸首都已授首,然而我王氏曾经受到的伤害,却是并无补偿。”
谷涵语颔首说道“守哲家主所言极是。皇甫氏给出相应赔偿和补偿也是应该,还是请守哲家主给出一个相应方案。”
“既如此……”王守哲沉吟道,“一百万乾金的补偿,此事我便揭过。”
“一百万乾金?”
谷涵语明显被吓了大跳。这可当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她犹豫道“守哲家主,这会不会太多了?”
哪怕是皇甫氏最为鼎盛的时期,想一口气拿出一百万乾金也需要多方筹措,更何况,如今的皇甫氏已经没落至此,很多产业都抵当了出去。
扣除掉罚没的资产,拍卖会的折价等等,剩余的皇甫氏族人被发配时,撑死了也就能带上个数十万乾金。
“人做错的事情,总得要负责任。”王守哲眼神一寒,“谷仙子可曾想过我们王氏当年的处境?又有几个人会来同情我们?拿不出那么多乾金,皇甫氏不是还有家传功法可以抵当吗?例如《赤龙真诀》,以及一些中下品的功法。”
谷涵语明白了。
如今的王氏事业蒸蒸日上,乾金对他们来讲并不是非常重要,反而是一个家族的底蕴有些缺失,例如上品功法的传承,以及一些中下品功法的库存。
王守哲如此狮子大开口,明显就是瞄着皇甫氏那些家族功法而去。
谷涵语略一思量,说道“此事涵语会代为转达,但不敢保证皇甫程鹏一定会答应。不过,不管他答不答应,涵语这个人情便算还完了。皇甫氏未来何去何从,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既如此,谷仙子便在王氏休息一段时间,顺便研究研究嫁衣血蛊。”王守哲意味深长地笑道,“皇甫程鹏是个聪明人,相信他会做出一个聪明的选择。”
“如此那涵语便叨唠了。”谷涵语起身盈盈一礼。
她十分清楚,“情势逼人”这四个字的可怕。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此刻的皇甫氏俨然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能在如此关键时刻代皇甫氏前来说项,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剩下的便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
随后的一些日子,整个长宁卫都是风言风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