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鲜明的对比。
隆昌大帝的脸色有些阴沉如水,情绪仿佛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这些都是各级官员、世家弹劾王守哲、长宁王氏的折子。甚至还有不少弹劾定国公府包庇通敌罪犯,阻扰三司办案,理当褫夺国公爵位的折子,说不定背后通敌卖国的主谋乃是定国公府。
按照如今王氏通敌大瓜的热度,被那么多人围着喷自然是合情合理。连马路边上的小摊贩,在说起长宁王氏、王守哲时都会呸几口吐沫星子,以表达对王氏的不屑。
但是不合理的是,这些满是垃圾话的折子竟然通过了内阁的审核,并且一股脑儿地都呈到了拙政阁中。
用内阁首辅赵宏伯的话来说,此案兹事体大,许多奏折涉及到了定国公。以内阁的权限,无法对亲王国公这个级别的案件作出裁定,只能移交给陛下亲自处理。
“陛下……”老姚亲自端来一杯茶,笑盈盈地说,“这是前些时候从仙庭弄来的紫螺道茶,有静心滋神之奇效。您若是不想喝,我可以给安业小公子端去,那孩子正长身体呢。”王安业那么讨人喜欢,老姚也是被俘虏了。
通常而言,所谓仙茶往往都是对优质灵茶的泛称而已,真正的仙茶哪有如此易得?而紫螺道茶就不同,此茶来自于一株十一阶的道种茶树,往往数十年才能产出一茬。
价格极其昂贵不说,非真正大能者或有极大权势之人,根本购买不到。此茶哪怕是在仙庭,都已经是极奢侈之物。
隆昌大帝虽然心头不痛快,却不会和钱过不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老东西,又来帮着安业蹭朕的供给。他屁大点孩子,喝什么道茶?回头赐他一两,不,多给点灵肉他吃吃,正是长身体时少喝茶。”
说罢,隆昌大帝端过茶美滋滋地“嘬”了一口,心情一下子舒畅多了,然后就开喷道“赵宏伯那老狗,这是摆明了想利用朕来打击异己啊。”
“你说为了帝子之争,针对长宁王氏也算合情合理。可现在,竟然还扩大打击面,准备将定国公府也株连进去。”
“都那么多年了,定国公府都已经那么惨了,定国公府都那么惨了,原本堂堂二品,现在却连公冶氏和陈氏都不如了。难道,还想着将定国公府彻底打入尘埃么?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都不懂?”
“这个……陛下。”老姚好心地提醒道,“这是您先带的头。”
“这……有么?”隆昌大帝眨了眨眼,“当年王氏定玄老祖,怎么说都是追随老祖宗打江山的功臣。朕不过是见王氏飘了,敲打敲打,警告一番而已。”
“是是是,是老奴记错了。”老姚嬉笑了一声,“就是陛下这一敲打,敲打了三千多年而已。漫说是王氏了,就算是一座铜山都被敲打扁了。”
“嘿,你这老东西,今儿个就故意和朕过不去是吧?”隆昌大帝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不就是在骂朕,为了一己高不高兴,对王氏敲打过头,反而助长了赵氏的气焰,养出了头大老虎出来么?”
“陛下,老奴可没说。”老姚一脸无辜。
“老姚啊,你变了。”隆昌大帝痛心疾首地说道,“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现在怎么开始对朕毒舌了起来呢?哼,定是学的王守哲那厮。是他,对,就是他带出了一系列不良风气。”
“陛下,这些奏折……是否要老奴打回内阁去重新筛选?”老姚低声转移话题。
“通通烧掉。”隆昌大帝手一挥。
“烧,烧掉?陛下,这,这不妥吧?”老姚错愕。
“朕说烧就烧。”隆昌大帝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反正朕这个大帝,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日薄西山的过气大帝。朕老了,就算任性了又如何?他们还能咬我啊!?”
“是,陛下。”老姚无奈地领命。
“等等。”隆昌大帝又郑重地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