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可我的眼皮着实打架,眯起一只眼也算是勉强睁开了眼睛。
“小姐,门外来了三两官兵,我刚刚去打水,他们却说不得随意走动,还让你我准备准备,不一会有人会来提审。”
十安话音未落,我神智瞬间清明。
“那就准备吧。我这就起床洗漱。”想必三司官员已至,也不知是祸是福。今日天气越发寒凉,我从被窝里出来时还打了个冷颤。
“姓名,家室,为何会与江南节度使同行。”高台方桌上两位官员并排直坐,着朱色绫袍,腰系金带,神色威严肃穆。
“小女魏韫,乃江南刺史魏舒屏次女。”二位官员听罢神色虽未变化太大,可毕竟也小吃一惊。
“小女本欲前往京城姐姐家中,父亲听闻七皇子也欲归京,便安排小女同七皇子一路同行。”
“你姐姐可是京中禁军统领沈襄之妻?”其中一官员问道。
“正是。”他们知道那就好办多了。
后半程二人多低头记着些谈话间的零碎细节,口气也不似先前那般生硬。
“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先送魏小姐回去吧。”
第一日的谈话的确轻松,我以为至此应该没什么事了,可第二日,我竟被两个士兵拖着架到了审讯的地方。
二人拎着我快步走入刑狱司,行至一处密不透风的狱房,门口的士兵开门,几人进屋,到了地方就狠狠将我扔了出去。
我是料想过审讯官员举止蛮横粗鲁,可如此天差地别的态度转变可谓始料未及。
我半跪在地,地面寒凉,青砖不整,硌得膝盖酸痛。抬眼看向正前方,审讯之人换成了一位身系金玉蹀躞带鬓角花白的官员。此人面色惨白,眉峰苍劲,双眼虽显浑浊可却透出隐隐杀机。
“陈大人,此人就是魏刺史之女魏韫。”一旁立着的官员搭话,正中坐着的陈大人缓缓坐直,眼神从未从我身上离开。
“我与你爹是故交。”他幽幽说道,神色里藏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思量。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着实别扭,故交之女还如此对待?只怕是仇敌之女还差不多。
“小女愚钝,并未听家父提及。”这人看着就不怀好意,还是撇清关系为好。
“你爹每日政务缠身,怕是没时间提及老朋友。”他牵动嘴角,讥讽一笑。
“可再忙,也要管教子女不是?”他依旧笑着,表情却变得阴狠。
“把七皇子的字条给她看。”
一官兵靠近,把手里的纸条给我,我看着上面的字,笔酣墨饱,劲健俊逸魏姑娘,舟船已征作官用,我已在九江渡打点好另艘客船,烦请姑娘乘此船先行离开。不便之处万望谅解。祉渊
“我并未看到这字条,不知七皇子的安排。”
“你不知?可船上士兵都说你自节度使下船半个时辰内就收到了,读后却置之不理,赖着不下船。”
“不可能,我从未收到过字条。”
“魏韫,不要以为自己身世显赫就可飞扬跋扈,蛮横无理。”
“陈大人又不在场,怎得比当日亲临之人还要笃定?”
“放肆,谁许你这么跟长辈说话?”陈大人震怒,拍着桌子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怒目圆瞪。
“陈大人大可叫船上士兵前来对峙,我自始至终从未收到过任何关于易船的口头通知或是书信。”
“魏韫,你是不是还觉得此事无关紧要,还可瞒天过海?”他陈大人越是步步紧逼,我就越不愿松口。
“小女亲临潭州大火,想必比大人了解更甚。”
“你……”这陈大人此时却是气愤,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才把气捯顺。一旁官员见状,推波助澜地说道“这丫头嘴硬的很,我看先打五个板子去去戾气再审才会乖乖说实话。”
“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