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听家父提及。”
“陈熹是你爹的死对头,当年他儿子贪污水利款项被你爹狠狠参了一本,如今已流放边疆,生死未卜,那陈大人就他一个儿子,如今后继无人,自然恨透了你爹。”
以我爹黑白分明的个性,做事确实不留情面。
还未进京就遇种种险境,日后局势还不知是怎样的诡谲多变,我为自己担心的同时,也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徐允仡。身在帝王家身世坎坷从小又不得宠,他以前的日子又该有多苦?
两日后,姐夫沈襄的部下派了人马等在南面骊城,我轻装出行,驾一叶扁舟赶往骊城与他们会合。临走前,城中搜查仍未停止,七皇子祉渊也无音讯,还是徐允仡推掉公务立于九江渡送别。
“这些天多谢殿下看护,小女感激不尽。”近几日允仡曾多次救我于危难,如今的感谢发自肺腑,并无半分虚假。
“大可不必,我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管。”他冷着脸,看起来似乎不太领情。
难得对他恭维一次,这家伙倒是毫不客气直接拆台,顶得我哑口无言。
无奈之下,只得唤十安上前,“十安,把伞还给他吧。”
十安走上前,手中捧着一只檀木盒子,里面装的就是徐允仡的伞。
“小姐临行前生怕弄坏,就叫人给伞做了个盒子,也方便途中运输。”十安把盒子递给允仡,他伸出双手接过。
“多谢。”大概是察觉到了之前言语不当,他说这话时似有愧意。
我和十安互相搀扶着上船,允仡依旧站在渡口,眼神跟随着小舟,不置一词。
船夫划桨,我们离九江渡渐远。
看着岸上不远处允仡挺直的身姿,我不觉忆起爹娘多日前也曾如此守在远方,静静地看我走远,眼眶不觉湿润。
我冲允仡挥手,他也朝我挥手作别。
“潭州的事处理完就早点回来,我在京城等你。”我冲岸边高声说道。
徐允仡听罢表情似有起伏,我转念一想也觉得这么说着实肉麻,便随口补了一句“我的行李还等着你运回京呢!”
他似乎是笑了,眼睛弯成了一道新月。
“保重。”他声音洪亮,一声保重借着秋风声传十里,落在耳边却觉酥痒,搅得我耳根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