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就把曹氏换没了。
惧怕猜忌是一回事,但是手中无权任人宰割,这也不是事儿。
大丈夫怎可一日无权?
就好比程昱和田丰,挂着尚书令和尚书仆射的职位,但是所有职权都被皇帝剥夺的一干二净,就是两尊吉祥物。
于是田丰在不久之前被调到了最南边的云州,那可真是远在天边了,田氏的势力瞬间瓦解的一干二净,一点都不剩。
程昱要是不能重新得到皇帝的信任,这个尚书令再做下去,估计也难逃向外流放的结局。
皇帝陛下对失败者们从来都不宽容。
曹操不能步上这样的后尘。
内阁首辅掌握审计之权,不仅可以联通尚书台部门,更能以此震慑官员,从而获得超然的地位。
这是绝对的心腹亲信之职。
要是没有这个权力,光凭皇后亲哥哥这个身份,曹操还就真的无足轻重了。
曹操不可能心甘情愿的放弃这个职位选择退休,就算得到和曹仁一样的待遇也不行。
曹仁到底是军队里的人,和政务扯不上关系,他退下去了,曹氏还有曹纯曹休曹洪这些曹氏子弟从军征战,不会影响大局。
但是曹操要是退下去了,曹氏,包括夏侯氏,在中央的话事人就没有了。
这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将来曹昂是否真的能回到中央,也就成了老大难题。
曹仁体会到了曹操的处境,觉得曹操这样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曹氏军政两开花,现在军队里的花主动去世,政府里的这朵花可不能贸然去世。
可是,郭鹏这一系列操作到底是为什么,是针对谁的,到底是不是想着拿曹氏开刀,那都是问题之所在。
怀着这样的疑虑,曹操实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但是程昱已经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了。
经历了残酷的政治打击和长时间的沉寂之后,程昱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郭鹏的面前。
延德九年八月初九,程昱求见皇帝郭鹏,郭鹏答应在书房里见他。
“仲德,你好久没有主动来见我了,怎么今日忽然来见我了?”
“陛下,臣此来,是有一件事情希望陛下可以答应。”
程昱站在郭鹏面前,十分严肃。
“什么事情?”
郭鹏放下了笔,看着程昱。
“司隶校尉一职近日空缺,臣请去尚书令之职,改任司隶校尉之职。”
郭鹏眯起了眼睛。
“哦?仲德啊,我还以为,你是来向我辞职的,没想到,你是来求职的?你都七十岁了,七十岁的人,依然壮心不已吗?”
程昱跪了下来,向郭鹏拜倒。
“臣出仕陛下之时,已经四十四岁,半截身子入土,从未想过人生还能有这样一日,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如此得到功名利禄,成为高官,是陛下成就了臣,臣感铭肺腑。
可是陛下,臣出仕的时候已经四十四岁,大好年华都在家中虚度,臣心中满是懊恼,不忿,对前汉的仇恨,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掉,臣把每一日都当做最后一日在度过。
臣不能容忍自己浪费任何一点时间,臣不能容忍自己虚度光阴,只要活着一日,就一日不能放松自己,要用接下来的寿命去完成大好年华未能完成的事情!这是臣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