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一大群曹氏子弟,他真的有点郁闷。
当然,这个时候,郭瑾也终于体会到了郭鹏对他所说的满朝都是曹氏子弟所带来的不愉快的感觉。
太多了,还要顾忌这里顾忌那里,那帮家伙偏偏贪心不足,从来不为皇帝考虑,只知道自己的利益,没有皇帝的利益。
这种情况下,郭瑾便积攒了很多很多的不满。
这些不满缓缓堆积,堆积到了一定的程度,让郭瑾很不舒服。
于是等到郭鹏对他说,让他亲自操作肢解掉曹洪的庄园的时候,犹豫之外,他的心里还有一丢丢微不足道的畅快。
那种长期束手束脚之后,一下子不用束手束脚了的快意的感觉。
真的挺愉快的,真的。
但是思来想去,看着父亲用迅猛的操作手段把天下豪强吊打一通,那种手腕之强硬让他羡慕不已,可是他却面对着曹洪的庄园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不知道用什么借口下手,或者说,借口什么的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下手之后,面对一群曹氏亲戚,他该怎么做。
尤其是面对母亲的时候。
不行,自己不能亲自出面,必须要藏在幕后,绝对不能为人所知。
郭瑾确定了这个基本原则。
之后,他想到了最近在洛阳城内名声非常之差,堪比恶魔的程昱。
程昱谁都敢收拾,而且不久之前才把郭珺的老丈人袁嗣给狠狠的收拾了一通,袁嗣屁都不敢放一个,汝南郡的土地全吐了出来。
如果是程昱的话,一定有办法肢解掉曹洪的庄园,让曹洪无法继续兼并土地,扩大势力,再也不能威胁到郭魏帝国的统治。
怀着这样的想法,郭瑾来寻求程昱的帮助,与此同时,他也想要向程昱学点东西。
学一点手段。
而程昱也很清楚,不便于直接出面,是郭瑾来寻求他的帮助的主要原因。
“自然不需要陛下和殿下出面,老臣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要告诉殿下,曹洪并非无罪,曹洪有罪,而且罪大罪小,只在陛下一念之间。”
郭瑾表示明白。
“那么,该怎么肢解掉曹洪的庄园,逼他把土地和人口吐出来呢?”
程昱捏着自己的胡子笑了笑。
“殿下何须忧虑?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这是陛下交给殿下去做的事情,这件事情上,殿下也能做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怎么说?”
郭瑾连忙询问。
“曹子廉的庄园如此广大,遍布数州,则必然不是他一个人在管理,平时,必然把遍布数州的庄园委托给其他人管理。”
“是的,据我所知,曹氏庄园都是曹洪的亲信门客、家奴在负责管理,只有在具体的账目方面才会安排一些曹氏族人审核,把关,以此防备下面人从中渔利。”
“那不就没问题了?曹子廉数州庄园的管事,都和之前造反的那些庄园主有联系,有书信往来,心存不轨,意图谋反!”
程昱咧嘴一笑,笑的非常阴狠。
“这……”
郭瑾大惊失色:“程公,这……曹氏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啊?这说出去,会有人相信?”
“相信什么的并不重要。”
程昱摊开双手:“殿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肢解曹子廉的庄园,逼他把土地吐出来,只要达到这个目的,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殿下,陛下不是也说,任凭殿下用任何手段去做这件事情吗?难道说,殿下不忍心?”
郭瑾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