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兵们闻声继续沉默无言。他们既不想说继续战,亦没办法斩钉截铁的说真的退战。
况且,他们是兵,便再愤怒,战不战也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他们甚至没一丁点做决定的权利!故,才那么期盼着看到时非晚的态度。
“元帅,我们能怎么打?”沉寂中,不多会后,有人鼓起勇气不服的大声喊了句。他们是想看到时非晚能让他们满意的态度,不是想看她跟着他们一起消极的。
“打也是输。”有人添了句。
可不是输么?这一战呼延炅带头,难打。而济州城,漠州军出了事,更打不下。没了漠州军,他们拿什么赢?
不想打,既因憋气,也因他们看不到多少胜的希望。
“打也是输?”时非晚斜挑着眉看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反问道:“那若是只要赢了呼延炅,打下了洛州,咱就算得上直接赢了呢?我说的不是洛州赢,而是楚北的战争可以直接结束。”
“……”时非晚这句说得较为轻松平常,像是随意唠嗑似的。但楚兵们瞬间瞪起了眼。尤其是一些更了解时非晚的。他们知她言少,很少说无用的废话。
时非晚正前的西陵岳将军惊讶的带头问了句,“元帅,你是说……”
“呼延炅带了援军前来洛州。若是无马瘟,对于整个楚北军来说,我们的压力并没有变大多少。我们打他,洛州成了主战场,济州已易取下。此战,我们若能拖住他们攻下洛州。济州城,我想已完不是难事。”时非晚环起了胸,模样透着一股闲态。出战时,她没估着漠州军能直接拿下济州。所以,原定的目标是破洛州之后再往北支援,自南门辅助漠州军破济州。
因为,有洛州相掩的南门才是济州的薄弱点。
“可有马瘟,如何能不是难事?一来,咱难取洛州,二来,取下洛州之后若无漠州军……”
“我说,若是咱能取洛州,又没有马疫呢?”时非晚打断泰城李远将军的话,扬高了声音,问:“那些问题都是我的事,你们告诉我,咱若能取下洛州,又没有马疫,你们想不想打?”
楚北军一怔,心口忽而有些紧促。因为依时非晚的性子她真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若她有自信破洛州,而且,漠州军的马瘟问题又可以解决。那么,济州没了洛州相掩,自南门而入已属实不难。此时再有漠州军在北面给济州城压力……
是的!
只要时非晚说的这两件事能达成,他们想打!无比渴望着想打!因为此意味着整个楚北战役的终结!
可是……
“如何取洛州,你们瞧着是不是觉得是件大难事?”时非晚再声道:“但咱人数也不少,其实也不是半分胜算也没有,是不是?”
“可元帅,呼延炅尤擅兵阵。咱人数也多不到哪里去。他亲自领军,打的又不是攻城战而是防守战,正面搏杀方面,他没有败绩。咱……”
“没有败绩?你确定?”时非晚再次打断,“他真的没有败绩吗?”
那被质问的汉子明白过来时非晚所指,忙道:“这大半年的战役中,在这方面他是没有过败绩。败的,都是以往……”
“以往败给过长隐将军很多次,是么?但现在,领军的是我。”时非晚再声反问。她也不说自己在兵阵方面能胜过呼延炅。她没这自信,楚北军也都知道这方面并非她的长处。
那汉子低下头,满脸通红,心想自己真没有暗指时帅不如长隐将军的意思。虽说兵阵方面或许如此,但这么久的战打下来他也觉不会怀疑时非晚的能力。可关键是此次敌将是呼延炅本人,他……
“大家不是都知我是谁么?我是长隐将军的女人呢。”时非晚这声质问竟不是在恼怒,严肃的脸上竟反倒添了一抹笑,道:“昨夜里世子爷遣人给我送来了一个锦囊。囊中写绘着世子爷新布的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