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暂时都放回了迎战之上,认真在沐熙的引领之下演练起了新阵走位。
而北戎军中,此时已是北戎斥候第三次来到呼延炅面前了:
“元帅,楚军日夜防守,每十丈设有哨兵。若是夜袭,怕是并没有加大优势。”
斥候言落,呼延炅毫不意外的罢了罢手,斥候这才退了下去。北戎的将领们见此相互对视了一眼,便见得呼延炅忽然站了起来,道:“点兵。”
“砰砰砰……”
次日,东边的天空刚刚飘起一线红时,时非晚以及其他的楚北兵被砰砰砰的鸣鼓声吵响了:那是夜里敌袭的警示之声!
响得既在预料之中,又在猝不及防之中。
“元……元帅……”
斥候飞快快马加鞭奔至时非晚帐中时,甚至言语都有些结巴。他既紧张又慌乱,似乎不敢说接下来的话。
但是,那远方哨兵的鸣鼓声,其实已经在言语了。某些消息,禀不禀都已是无区别的事。
时非晚神色少见的严峻,竟苦笑了下,才回了句:“来得可比我想象中的快。”
是!呼延炅需要时间,故,若她久不出战,呼延炅大抵会主动进攻。此是一开始便有的预测。
不过,这阵子呼延炅没急着立马进攻。一是因为在试探夜袭的时机,二,则还是更想等到时非晚主动攻城。
北戎骑兵大损。在旷野之上为战已没了之前那么大的优势。故他还是更希望时非晚主动进攻他们打防守战。
三,则是希望楚北军的负面情绪能得到更多的发酵。尤其是,最好时非晚这个主帅真的被换下来。
所以,呼延炅倒也还是等了几天。
但很显然,那妮子是真的完没有主动攻城的意思!她大抵也没因马疫之事而被快速拉下位来。呼延炅怕济州生变故,已不愿再久等了。
此时那鼓声,就是在向所有人传达着:他来了!
他也不担心时非晚撤军。因为,这一战,迟早都要战的……她既领了攻城的任务,无论遇到什么便都没有撤军的理由。
北戎军今儿个就来了!此不是多意外的消息,可却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有些丧气紧张的消息。因为——
他们的新阵才演练了大半天!
这一次,时运似乎并没有眷顾他们!
“元……元帅……咱得迎……迎战。”那斥候想着自己也没必要多说了。瞧着时非晚的神情,忽然嘀咕了句。
却是见得时非晚淡淡抬眼瞥向了自己,“迎战便迎战,迟早都要战的,你慌何?”
“可元帅,咱的新阵……”
“阵随蛮兵而动,今日有指挥,大半日的演练已经够了。”时非晚平声道。
说完,站起,拿起盔甲往身上一套,便道:“去唤沐将军前来。”
“是!”
不多会后,沐熙走了进来,盔甲冰寒,神色亦寒。
时非晚瞥过去,道:“来得早倒也挺好。新阵练久了便容易琢磨更多,想太多便也容易改正太多,深入来深入去改来又改去,反倒可能大失了最初的灵气,多出痕迹来。你是前天一夜出的新阵,我更相信你的第一念想。”
沐熙一进来,未想时非晚竟就说了这么一番话,回道:“你可真是会安慰人。时间久了你会说更好,时间更短你亦会说更好。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跟我说这样更好便是。”
时非晚瞥着他脸上从所未有的凝重,道:“不管是什么阵,反正都得随阵而变。今日这场棋,你我跟他下!”
“可我瞧着今日军中士气不佳。此时为战……”
“士气不佳,那便让他们提起来。”时非晚回道,语气竟是轻松的。
虽说岑隐的“锦囊”一说,以及她对马疫之事的自信以及回应让军中众人的心态恢复了不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