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你若没什么要说,我可就走咯。”
沐熙瞧着时非晚,似笑非笑的又说了句。
言罢,他懒洋洋的拖着后脑,往前走去。
“站住!”时非晚看向前方。
沐熙一笑,立马停下脚步回过了身来。
“你欲如何?”时非晚问。
“这话当我问你才对,石兄混迹在这不该你混的地方,欲如何?”沐熙咧着一抹笑,视线开始自上而下打量起时非晚来。目光落至她身前时,他倒是很快又移了开去,只脑海中却自发的重映起了之前的那一瞬那么软到不可思议的身子,她闪得再快,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差异来!
只是……
“石……”
沐熙本还想说些什么,只忽地,一道寒光猛然闪入了眼。沐熙一滞,登时往后退去。只却已来不及了,他的手被一只手猛地拽了住,胳膊被狠狠一扣,他手上一疼,再接着,便感觉脖子上抵上了冷冰冰的东西。
“我可以杀了你。”时非晚抬眸,道。
“哦?那姑娘准备如何脱身?”沐熙低眸瞧了一眼脖子上的短刀,竟反倒笑了,称呼也换成了“姑娘”。
“近期因劳累过度,猝死者不少。沐兄你连日苦练一月有余,今儿又被连续罚了两次,只要你死状非器物所伤,说你乃为猝死,军中诸人大抵是会信的,且军中也不会为一个贱籍细查。更何况,他们也分不出心来细查。”时非晚回。
“这么说来,姑娘有法子让我死状如猝死了。”沐熙问。
“自然。”时非晚说“你以为我来这,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她的确能做到。来这之前她便有想过,若被什么人发现了女子身当如何。因此来前便去买过禁忌的毒药,死状能让人跟猝死无异。若不细验尸,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军中操兵本就严格,因疲而亡这一月以来并不是没有例子。
当然,那药也不能防所有情况,只她当时想着有总比没有来得好,因此备了一些。
包括洗澡这块,她还想过若被人怀疑得严重了,她后续干脆就把“断袖加变态”,或者“觉得屈辱怕被看的阉狗”人设,选择其中之一,直接坐实了。
“那你为何现在还没动手?”沐熙闻言,又问。只脸上笑意却没了。
“你若能守口如瓶,我不必如此。”时非晚回“我又不是杀人狂魔,”
“但你杀了更保险。”沐熙回。
“如今大楚臣民本应共进退,驱敌寇。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个人杀蛮子,大楚便多一分胜算。你是来当兵的,而我,我来这也并非过来玩闹的,不会轻易折损能杀蛮子的自己人。我更盼着你在战场上死!”
时非晚坦言。这是她的真心话,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就是她还答应过徐凯。
“但你对那武浩……”
“我说了,他能治好,废不了。只要他是来当兵的,我暂便不会折损他杀蛮子的能力。要死,他也得多杀几个蛮子再死!”时非晚回。
只她眸中杀气却又骤然一浓,“不过,我现虽不想杀人,却不代表我一定不能杀人!更何况……”
更何况,这个人,是他沐熙!如果不是这些原因,不用等他发现自己的秘密,第一天她怕就已经对这人动手了!
“更何况如何?”沐熙问。
时非晚却没说了,只问“沐兄,你可是听明白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说呢?”
沐熙闻言,眸光在她紧扣自己胳膊的手上落了一眼,不答,反倒莫名其妙的来了句“你这般,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时非晚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