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常客,可真是名不虚传。”
此时,皇宫的一处大殿之内,沈谡眉目严正,气势威严不可侵犯,正坐在龙椅之上,目视着端正跪在地上的人,右手不停盘着手中的一块圆润的玉石。
此时整座宫殿的气氛异常严肃冷峻,便是守在外面的侍卫,都不敢正常喘气,皆在屏息凝神,留意着接下来的事情究竟会如何。
“白侯,也不知是朕给你的恩荣是否是太过多了些,竟然也让你慢慢飘忽起来,目无尊法了?”沈谡忽而间站了起来,视线也从更高的地方俯视而下,眼神更是凌厉威严,“虽说此前是朕执意要将宁知许配于你,朕也知晓这般赐婚定是会惹得诸多方面的不快与不满,但便是再如何对此不满不乐,该有的场面礼还是要有的,也并未有人刻意要为难什么,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让场面演变成如今这般,叫人难以收场!”
白郅只是垂头跪着,听着沈谡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应承,就如同木头一般,没有所动。见着他如此,沈谡险些被气笑了。
“确实是朕想得太过美满了,倒是没料到会有如此。”毕竟是自己一开始酿就得因果,沈谡便没去一味怪罪于白郅,随后又叹息了一声,道,“罢了,今日回去,你便与宁知和离了吧。此前你说宁知身上还有病根未除,想来你们二者也都是清白之身,倒也不必过于歉疚,便让宁知日后能寻个更好的而人家吧。”
沈谡说罢,抬手挥了挥,神态略有些疲惫,“你先退下吧,改日再定夺如何处罚你,这些时日你也不必上朝,安心照顾宁知便好。”
等了片刻,白郅依旧没有任何举动,沈谡也不禁觉着疑惑,“怎么?白卿是想赖在朕这儿了是吗?”
沈谡拍了拍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也罢,你便在这人跪着,朕离开。”
沈谡方走下殿阶,白郅就突然俯身连磕了几个头,声音很是响亮,“官家,臣,不愿与郡主和离!”
……
“什么?!”何怡语直接拍桌而起,吓得屋内刚醒的沈柚默连忙忍痛偏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片刻之后,何怡语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激动了,便又平复了一下心绪,才说道,“都成如今这般了,他安平侯还想一辈子拖着我的默儿不成?就凭他成婚这一两个月以来的表现,若是还不和离,便是会引发出更大的灾祸,我可不愿我的默儿活生生断送在这里!”
来报的侍官惶恐不安地答道,“和离一事,官家也已经与安平侯说明清楚了,但安平侯自己主动说不愿,还说……”
侍官说着,停顿了片刻,原本心情便不大好的何怡语,此时就更是不耐烦,“还说什么,莫要磨磨唧唧,难不成还想用我默儿的人生做威胁不成?”
侍官连忙道,“夫人多虑了,安平侯未如此说过,只是安平侯言,宁可被撤去官位,也不愿与郡主和离。”
听言,刚准备要发作的何怡语愣住了,就连在场的其余人也都惊愕地没了举动。
“你莫不是在胡言乱语吧,这般要紧事,可不是你一个小小侍官可以随意说道的。”回过神后,何怡语当即便是不信的,甚至还觉着有些可笑,这般言语,未免也太过虚假了。
但是侍官更是惶恐,就差要跪下去解释了,“夫人明鉴呐,奴就只是一名小小的宫侍,不过是得了官家亲口传述,亲耳听闻,奴又岂敢胡言乱语啊。”
“罢了,你先退下吧,之后我会去亲自确认此事。”何怡语还是不愿意相信,便只是让侍官先行离开,随后又转头看向已经亮起灯了的主屋,心中满是哀愁。
看了片刻之后,何怡语转过头,看向了花落轩的院门,神情冷漠,“如今出了事才说要弥补,又有何用,便是丢弃所有官位,只做普通百姓,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