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在上面,泛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而跟在后面的步军,则是头戴范阳笠,身穿红色戎衣,扛着长枪或长柄的刀斧,人人都带着步弓或神臂弓,另外还背着个看着就很大的包袱,看着就挺沉的。
这些步军数量不少,排着整齐的四列纵队,源源不断的从太原南关城门的护门墙后绕了出来。他们不仅队列严整,而且还一边前行,一边慷慨高歌,士气高昂得都快溢出来了。
而他们所唱的歌谣,似乎是一首《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宣和难,犹未克。壮士恨,何时灭......”
唱着《满江红》这些兵将出城之后就沿着官道以快步走的速度南行,而在这些步兵之前开路的轻骑,则气势汹汹的迎着张俊等人就来了。当先一个留着络腮胡子,满脸都是横肉的汉子看见张俊和他的手下挡在前面,就张开喉咙大喝了一声:“天策大兵出行,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张俊在十年前就得了官身,现在已经是横行郎了,在宋朝的武官当中也属中上了,什么时候被一个骑兵这样喝斥过?跟着他一起的杨沂中、田师中更是爆脾气,眼看着就要上去理论。可是眼前这群跳跃着向前的轻骑,却给张俊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这些人搞不好杀过“真金贼”啊!
想到这儿,向来行事豪横的张俊就轻轻一牵缰绳,引动胯下的战马闪到了路边,杨沂中、田师中等人瞧见自己老大都怂了,也不敢再发作,只好跟着避让。
一行人就在太原府城外廓的南关城门外面,立马观看着大队的所谓天策兵浩浩荡荡的通过。
在官道两侧避让天策兵的还不止张俊等人,另有一些行商、樵夫或是挑着蔬菜鸡鸭的农夫,早就已经避在路边了。
当浩浩荡荡的而过的天策兵唱完了一曲《满江红》,开始“一二一”的数数时,这些太原府当地行商、樵夫、农人就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了。
“怎么天天都有那么多兵出城?昨天这个时候就有大兵出城,今天怎么又有大兵出城?”
“岂止是昨天、今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一直从四月下旬开始,就天天有大兵出城了!”
“天天都有?这位天策上将军到底有多少兵?”
“八十万啊!听说有八十万大军!”
“胡说,哪儿来的八十万?太原府城才多大?怎么装得下?”
“没那么多兵的话,怎天天都几万几万的往外跑?”
“嘿嘿,那是因为这些兵到晚上都会回来......他们是辰时出、戌时归的。”
“天天都这样?”
“天天都这样......错不了,南关大街上做买卖的人都知道!”
“他们出城干什么?那么大的太阳,不晒吗?”
“出城当然是练兵了!”
“真的假的?一天连六七个时辰的兵?他们这些兵拿多少军饷?至于那么卖力吗?”
“军饷?人家可不止有军饷......还有,还有共天下呢!”
“共天下?什么叫共天下?”
“这个额也不是很清楚,就听人说天策府在太原府和汾州检地清田,准备将无主的土地都收归官有,然后划给什么天策军府,再由军府授田给天策兵充什么职分田......”
“这个额也听说了!因为这事儿,太原府城内的士子还闹了事儿,结果让天策府的骑兵一顿好揍,还打死了几个!”
“小声儿点!这事儿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啊!”
不可说也说了!
张俊、杨沂中、田师中三人伸着耳朵可都听见了,所以他们仨都是一脸的愕然。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