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祯扶着的江温突然晃了一晃,险些摔倒,宋良韵看热闹不嫌事大,她讥笑着说“哟,江世子,可是我家的路不平摔倒了你?没办法,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不比侯府那高门大宅、青砖铺路、黄土洒街,这院子里啊,磕绊得很,你还是小心些。”
江祯看着宋家院子里的青石板路,想朝宋良韵丢个眼刀,一想到这是在宋家,只丢了一半赶紧收回,在宋良韵看来,江祯竟然给她抛了个媚眼,什么情况?她已经美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了吗?
江祯感受到世子抓着他的那只手一下收紧,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生出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不平之感,他不知此时江世子的心中是怎样的惶恐。
宋良锦她去见了什么人?她会看上那人吗?她会嫁给别人吗?江温眼中那刺目的红变得更加刺目,他回想起梦中,有人喊,“宋二小姐的花轿来了!”那到底是真是假?那是谁家的花轿?他回想起梦中,宋良锦教子,他却不是那孩子的爹,那孩子的爹又是谁?
“江世子,可是一路颠簸抻到了伤口?”宋城看到江温的脸色惨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赶忙上前跟着江祯一起扶住了他。“世子莫急,等下秦郎中来了,让他再帮你看看。”
宋良韵看着江温一副弱不经风、随时都要挂的样子,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敢再多说话,万一把他气死怎么办呢?可是一想到他撩了姐姐又不负责的事情,又觉得把他气死算了,反正她姐也不会嫁给他,就算他死了,她姐也不用守寡。
秦郎中被阿武拉着一路小跑到了宋家,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他对江温所中之毒也束手无策……若毒不清,江温不但不能动武,眼睛也会一直失明,简直如同一个废人,他悄悄尝试催动内力,一时气血上涌,疼痛从五脏六腑迅速席卷至四肢百骸,他暗哼了一声咬紧牙关,咽下喉头的那口血,装作混在在意的样子,“宋叔莫要为我担心,天下之大,总能找到能解毒之人。”
宋良韵用胳膊怼了怼一脸难过的江祯“一个乡村的郎中,能有多高深的医术呢?哎,我问你,孟神医呢?你们怎么不去找看他?”自从知道江温失明之后,宋良韵摸了摸胸口,觉得良心有点痛,这是肿么肥事?我宋良韵居然也有良心的吗?好吧,想起曾在青州共度过一段刀光剑影的时光,她打内心里同情江温。
“死了……不光神医死了,他们村里的人都死了,江遂,也死了……”江祯说着望着远处的小青山,脸上是浓重的悲哀。
“兄……朋友,节哀!”孟神医和江遂的死令宋良韵唏嘘不已,这是她自来古代后,第一次面对熟悉的人离开,虽与他们接触不多,可一两个月前,他们都还是有说有笑、有血有肉的人,如今……怕是腐烂了吧?若说江遂护主而亡,也算说得过去,那孟神医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宋良韵细思恐极,她深吸了一口气,端详了江祯片刻,这个人竟然全须全尾的回到了云州,真是命大。
江祯感受到宋良韵打量的目光,他有几分不自在,身子稍稍向旁边错开了一些,礼貌地回到“多谢宋三小姐宽慰。”
江温听到宋良韵对江祯说了一句“朋友”,他心想,这位三小姐看来还真的是个傻子,赵慎初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傻子,这真是天意弄人啊!
宋良韵看着江温,也想起了赵慎初,她心中暗暗庆幸,还好,留下剿匪的人不是他,否则,就冲那十万两银子,他也不可能活着走出青州……如此说来,江温会不会是被她那十万两银子牵连,赵慎初激怒了薛嵘,薛嵘拿他无可奈何,便设计了江温,嗯,她觉得自己真想了!这么说,拿了银子的自己就是罪魁祸首?那她,要不要对江温好点?
“韵韵,外面大热的天,你出去干嘛?”宋城看着宋良韵满脸心事地向外走,忍不住喊住她。
“爹,我去看看姐姐她们是否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