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她一定不会等他,也千万不能再等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十六岁了,虽已定亲,但人心多变,守孝三年后,怕是也没有人等自己,这就是他们这一房的命运!
天色阴沉,时有小雪飘落,郑氏横死,不能进祖坟,只是在宋家祖坟的附近找了一处风水尚可之地安葬了。女子不能进坟地,所以宋良韵她们送了一段之后就回了知州府,后来听闻下葬的时候,宋增跳下坟坑不肯出来……没有人被他感动,只有人嗤之以鼻。
后来,在知州府就很少见到宋增了,他每日抱着酒坛子,坐在郑氏的坟边,边喝边说,一喝喝一天,一说说一天。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郑氏下葬后,宋老太君就召集了府中所有的人,要“对账”,她可不是只对这次的葬礼的账,她要对宋吴氏管家这些年来的账,四房以多年不在府中为由想避开,宋老太君不允,宋城夫妇和宋良辰被迫留下。三口人面面相觑,退到人后装背景。
对账哪有那么简单,长年累月,账本都有厚厚的几大摞,“我也不跟你一笔一笔的对了,你只要告诉我,当年交给你的时候有多少银子,现在账上还有多少银子就可以了!”宋老太君指着宋吴氏说。
当年有多少银子?诺大的知州府,账上的现银就有三万两,还有多处田产、庄子、铺子,若是经营有方,不说日进斗金,但是这么多年翻上两番还是可能的!
宋吴氏低着头不说话,账房先生把账本恭恭敬敬地放在宋老太君面前,老太君随手翻到最后一页,返现账上只剩下了两千两,她拿着册子拍了拍桌子,随后一抬手摔在宋吴氏的脸上,“你就是这么管家的?老大一幅画要五百两,老二一个小妾要三百两;璋哥儿一份孤本要一千两!呵呵,璋哥儿,你长这么大可曾往家中拿过一角银子?你可知道一千两寻常人家要花多久?一千两的孤本说买就买?谁给你的钱?”
宋城低着头不说话,他就是做书画生意的,要说一幅名画五百两还真不算贵,一本孤本一千两也不算多……关键是花的是谁的钱,管他谁的钱呢,反正没有自己的,他算是早就分出去了,知州府里的一针一线他都不打算碰。
吵吵闹闹了许久,原本宋老太君不过是想让宋吴氏把“折腾出去”的银子给补上,可是细查下去她才知道,现银那都是小头,田产、铺子都被折腾得差不多了……知道真相的老太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宋吴氏再次被关进了佛堂,这次宋竞舟下了狠心,除非死,否则是不会放她出来了,但是失去的钱还是失去了,宋增的那些妾室纳进来的时候少则几百两,多则上千两,打发走之后,只剩下空空的院落和满院没娘的孩子,原本想留下的妾室看到郑氏的结果和宋增的反应也都不打算留下了,如今宋家已经是个空壳,难道要留下陪着一具行尸走肉吗?
为了补上府中的亏空,大房买下的许多书画也要拿出去卖掉,谁知里面大半是赝品,有人专门做了套,让宋坤看走了眼,几万两的银子都打了水漂。
宋老太君一病不起,府中吃穿用度锐减,宋玉朦发了很多次脾气,最后被宋玉胭扇了两个耳光才老实了,“你还当娘活着吗?现在是没娘的孩子,那个爹有还不如没有,还不懂得收敛,只知一味胡闹,看你把老太君闹烦了,谁还管你?你指望祖父吗?”
宋竞舟这些天越发显得老迈了,他不愿意回府,空闲时只去桃溪街找宋良辰,盯着他读书,有时候不小心与宋家奶奶碰面,他朝她点点头,宋家奶奶却视他如无物,淡然地与他擦肩而过。
眼见着宋老太君的生辰就要到了,却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宾客盈门仍觉冷清,待所有宾客都离开后,正要回桃溪街的宋良辰,却被老太君身边的丫鬟叫住,低声在他身边说“辰少爷,老夫人留你说说话。”
“辰哥儿,坐到太祖母身边儿来,这么些年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