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陈氏修剪着一株从西南移植过来的茶花,问向身边的丫鬟“十五,初哥儿可是回来了?”
“回老夫人,小国公带着定远侯世子来了府上,如今正在太夫人的院子里说话儿。”丫鬟十五恭敬地回到。
陈氏凝神思索了片刻,“你可知阿九被他调到哪里去了?”阿九也就是暗九,比赵慎初还大五岁,早到了该放出去的年纪,但那丫头不肯嫁人,一直留到现在,再耽搁下去,可就真难嫁人了。
十五先是摇了摇头,复又低下头说,“昨日琛先生先是派出很多人去找人,说是小国公的一个朋友走散了,后来又带了几个人出去,说是送给小国公的那位朋友去使唤了,具体去了哪里,奴婢不得而知。”
自赵让没了以后,陈氏这几年深居简出,基本不太管府上的事,也不怎么管赵慎初的事情,如今三年已过,再深沉的痛楚和不舍,都被时间冲淡了,她便将目光重新放回到儿子的身上,毕竟这是她跟让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她怎么能彻底丢下不管呢?
“娘,昨晚睡得可好?”就在她琢磨不透赵慎初最近意欲何为之时,赵慎初掀帘而入,不等她回答,接着说道“娘,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是定远侯府的世子江温。”定远侯是朝中的实权派人物,他的姐姐是太后。虽然今上并非太后所出,但从小养在身边,与亲子无异,他不仅信任太后,也信任定远侯。
“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吉祥安康。”江温行了个晚辈礼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一旁,赵慎初指了指他的眼睛,给他娘使了个眼色,扶着江温说,“来,这边坐。”
陈氏想起府中下人们说起定远侯世子的时候那惋惜的口吻,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眼睛,收起惊讶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呼吸,微微一笑说“江世子快请坐,家中的老夫人和夫人可还好?”
几人寒暄了几句,赵慎初心神一动,跟他娘说起宋良辰来,“娘,我在云州的时候还认识了一个人很好的叔叔,是云州知府的儿子,这位叔叔叫宋城,他儿子比我小两岁,要参加今年的春闱,他们近日来了京城,没带奴仆,一家人难免有些慌乱,我昨日就把阿九调去过帮她们一段时间的忙……”
陈氏一听放下心来,阿九会功夫,她最担心的事是赵慎初为了报仇,让暗卫去刺杀韩应文,倒不是怕韩应文会怎么样,她担心自己的儿子不是他的对手。
韩应文并没有把赵慎初当对手,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也不认为这个毛头小子配做他的对手,他一次又一次地想除掉他,只是想打散赵家军的军心而已,如果赵让后继无人,那原跟在赵让身后的那些将领群龙无首,很快就会土崩瓦解。说什么国公府还有赵谅?呵,赵让的庶弟而已,空有野心的一个废物!
今日听到赵慎初带着江温回国公府的消息之后,韩府的门客李仕铎说,“王爷,这两家若联手,怕是于咱们的大计更不利,那赵慎初身怀绝技,又有他爹留下来的护卫和将领,不说其他暗处的人,便是赵琛和赵起两人便不容小觑,为今之计,是不是只有先除掉定远侯世子,嫁祸给赵慎初,才能谋得更多时间?”
韩应文屈指敲了敲桌子,将江温的名字在嘴里过了几遍“定远侯又能奈我何,何况江温?这两家便是不联合起来,也都是咱们的敌人,即便是联合起来……”联合起来就不好说了,他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而后笑了笑,“李先生说得也有道理,若不是薛嵘办事不力,早就该让他回不来京城的。能把一个瞎子放走,可见青州的那些人还是实力不济啊!”
于是几人密谋了一番,还不知自己又将成为“猎人”的目标的江温,微笑地听着赵慎初母子二人的对话,心道小国公可不愧是小国公,安抚他娘的话信手拈来,对宋家之事也是含糊其辞,但却埋下了伏笔,因为他说“宋家的两位小姐,一个活泼可爱,一个温婉贤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