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就连君上现下也是毫不知情呢。”
“也对,这可是君上登基后第一个龙嗣,是要仔细些。”
“快走吧,省得待会儿晚了挨骂。”
李司玄怔怔驻足,明恩小声询问“君上是否转去清秋宫看梅夫人?”
百感交集下,也就不觉得秋风舒适了,反倒觉着喉头干涩,心里闷得慌。李司玄心里翻腾,若是惧怕,朕也可以保你无虞,为何瞒朕?
脚步缓缓挪动,方向不变“既然她不愿意让朕知道,朕又何必上赶着。”
明恩讪讪,低声道“左右是君上登基后的第一个龙嗣,小心些也是没错。”
李司玄脚步迟疑,明恩适时提议“梅夫人小心翼翼也是为了君上着想,怀了龙胎不敢马虎。安嫔娘娘现下怕是已经午睡了,奴才让小锐子脚步快些,将这燕窝交给玥栀便是。”
又要让她失望了么?事情总是猝不及防,也想过对她好些,却像是注定般一直被他事阻挠。若是旁的也就算了,毕竟是登基后第一个龙嗣,国之根本。李司玄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泛白的手指“务必将燕窝放到玥栀手里,其他莫要多话。”
“是,君上。”明恩俯身行礼后走向尾随的小锐子,沉声交代。
李司玄大步向清秋宫走去,明恩紧赶慢赶追上了,气喘吁吁问“君上,可要传太医?”
李司玄脚底生风,心中烦乱“不用,先去了再说。”
明恩点头,不敢再言。
宫闱里哪有秘密,任你只手遮天,这消息也是半炷香就不胫而走。
梅夫人虽居高位,却没有强硬的家族支撑,这一胎,想来多半也是与她没缘分的,安嫔便是前车之鉴,不过一个小小贵人,即便产子也无法自己抚养,不还是挡了别人的路么。
思及此,明恩不禁生了怜悯,别人家求不来的子嗣,在这宫里可随意处置,感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一路未传轿撵,走得脚都生疼。不知过了多久,才到清秋宫外,一切如常。
未让人通禀,走进了内殿,佳人正倚榻歇息,一只柔夷小心搭在腹部。
“春困无端压黛眉,梳成松鬓出帘迟。手拈茉莉腥红朵,欲插逢人问可宜。”李司尧小声吟诵,生怕惊了她。
梅湘合本是昏昏欲睡,忽听得吟诗,睁眼便是李司玄饶有意味的看向她。连忙起身行礼“妾不知君上来临,望君上恕罪。”
李司玄不漏痕迹止住她欲蹲下的身子,拉住她柔软的手到桌案旁落座,“是朕扰了你清梦,见你小憩时仍是出尘绝艳,不禁想起这佳人插花图。”
梅湘合愣了愣神“不知这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能入君上眼,还为其画题了词。”
李司玄恍惚,是啊她从小就被送进宫里的升平苑,唱曲儿是极好听的,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可她从未念过书,哪及得上孙歆砚饱读诗书,满腹才华。
遂又笑笑“不过是无意中看到的,朕学识浅薄,还写不出此等诗文,朕只是记性好罢了。”
梅湘合狼狈笑笑,想要走出窘境“君上多日未来清秋宫,可是不想嫔妾?嫔妾日日都盼着君上能来。”
李司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恰逢霖书呈上一盏茶,接过茶盏后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个宫娥。
梅湘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起身轻盈落座在李司玄腿上,双臂环绕其脖颈“嫔妾新学了南曲,君上可要听听?”话语中媚态尽显,朱唇也略过他的耳垂。
李司玄很是反感,放下茶盏后想起她腹中有孕,立马拉下挂在身上的人儿“此时你该小心些,莫要大意。”
梅湘合不明所以,李司玄也觉出不妥“朕听说你身子不大爽利,你该好好将养,万不可粗心大意。”
梅湘合将话咽下,终是开了口“嫔妾有一喜事想说与君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