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中茸叶缱绻,缓缓吹徐,清香袭人。
“太后深思熟虑,老奴这就去办。”
“记住此事不宜声张,悄悄派人加急送去。”
“是,太后。”
纵你无心,纷乱是半点不由人。
南诏。
“公主,你确定这个飞得起来?”曦蓝心存疑惑。
面对眼前这个孔明灯不!是天灯巨大无比的天灯,灯壁的纸厚得像一堵墙,下面需点燃的烛芯还没有指甲盖那么大。
“当然啦,路韶告诉我就是这么做的。”
顾晚衾从天灯后走出来,裙摆被撩起系在腰上,鞋袜和中衣上全是泥泞。
曦蓝曦青目瞪口呆看着她,曦青咽了咽口水“曦蓝,咱们回去会被打死的。”
顾晚衾走过来,伸出脏兮兮的手拍拍曦青肩膀“怕什么?本公主保你,谁敢动你,本公主踢死他。”
曦蓝嘟着嘴“可是上次和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王爷要打我们,可都是世子夫人拦下的呀,您都跑远了”
“啊哈哈哈哈小事莫计较。”顾晚衾摸摸鼻尖。
“快快快,把火折子给我,你们俩一人一边儿,把它提起来。”
“提起来!?”曦蓝曦青异口同声的尖叫。
“你俩一惊一乍干嘛呀!”顾晚衾顺了顺胸口,雪白的衣襟上又多了几条泥道。
“公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天灯起码有一钧,就算我们俩能提起来,也根本飞不了啊。”曦蓝拉着曦青退后一步,小心翼翼说道。
顾晚衾黑着脸“你俩的意思是我做错咯?”
“没没没,我们的意思是”
“是路神医错了!对,就是路神医说错了。”
“没错没错,就是路神医说错。”
曦蓝曦青一唱一和,顾晚衾也不禁有些怀疑,按理说飞上天的东西,确实不应该太重啊可路韶说太轻了飘不到缙朝
对!就是路韶瞎胡扯!
“走!找他去”顾晚衾利落扯下腰上的裙摆,步履匆匆行过曲径,随风辗转的花瓣,一片一片落入裙下,入耳的是嘤嘤鸟鸣,过耳的是习习清风。
曦青曦蓝跟在后长舒一口气。
路韶刚甩出去鱼钩就看到远处怒气冲冲的顾晚衾,立马催促白芍和茯苓收拾东西准备跑。
“快些快些,晚了就来不及了。”
白芍手忙脚乱拉起鱼网,嘴里忿忿不平“说了千次万次让你不要哄三公主,你偏不信,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小心哪天她逮到你给你卸八块。”
茯苓气鼓鼓的嘲讽“就他那骨瘦如柴的样儿,没五块就不行了。”
“你们俩是我师父,我求你们了,能不能快点,别磨磨唧唧还叽叽喳喳的。”路韶急得上蹿下跳。
白芍和茯苓对视一眼,丢下手上的东西就地而坐。
“你们这是要干嘛?”
“路韶!你这个江湖骗子,你太卑鄙了!”顾晚衾声嘶力竭的嚷嚷。
“完了来不及了”转头看着风风火火跑过来的三人,哭丧的脸瞬间堆满了笑意“三公主啊,有失远迎,好久不见真的是十分挂念公主呢。”
“少来,前儿个才见过。我问你,那个天灯怎么回事儿?”
“啊?天灯怎么了?公主将天灯做出来了?”
“少装蒜,敢欺骗我,我打死你个江湖骗子。”
“公主有所不知”路韶摇头叹气,看上去很惋惜的样子。
白芍和茯苓相继翻了白眼,又要开始骗人了。
“在缙朝,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放天灯,但是人们会做两个,一个是很大很重的要留下,一个是轻巧的要放飞。草民让公主做的那个又大又厚的,就是要留下的。”
顾晚衾眉峰紧蹙,凤眼半阖“留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