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牌匾出神,好一会儿才进殿。
秦昭正背对门口坐在小桌旁,毓欢也背对着蹲在秦昭身边,轻声发问“娘娘,那这又是什么呢?”
“这个是神兽白泽啊。”秦昭柔声解释“传说有圣人治理天下时,白泽兽才会奉书而至,而且是能让人逢凶化吉的瑞兽。”
“那这个呢?”
“这个是麒麟,麒麟主长寿,太平。”
“那为何娘娘要绣两个神兽?”毓欢不解。
“君上登基后,许是上天考验,出了很多难题给君上,我想多绣两个,总有一个是会保佑着君上的。”
“可是娘娘,绣好又有什么用呢,君上不会来,也不会穿。还不是像之前一样堆在那儿。”毓欢气鼓鼓一指,李司玄顺着看过去,是一堆整整齐齐叠好的寝衣,秦昭绣工是宫里最好的,他认得出,是她自己缝的寝衣。大致数了下,应有二十多件,大概是从登基那会儿便开始绣的吧。心里有个东西在悄悄发芽,像秦昭院子里的花,春意盎然。
“堆在那儿便堆在那儿,神兽是不会介怀的,该保佑还是会保佑的。”秦昭笑笑“你再剪剪烛芯,有些暗了。”说罢依旧埋头做事。
李司玄皱着眉,原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啊。秋风从殿外送来,吹起了寝衣一角,吹起了李司玄的心思。
“可是娘娘,夜深了,该安寝了,神兽图繁杂,莫熬坏了眼睛。”毓欢贴心抬起柔夷轻轻为秦昭揉腿。
秦昭掩嘴嗤笑“你这丫头,我这是眼睛,又不是油灯,哪就那么容易熬坏,你快些剪,我有些看不清了。”
毓欢起身活动了一下蹲麻的腿,转头就看见李司玄,慌得左右乱晃不知要做什么。
秦昭嘀咕“去院子里蹦去,你这样晃眼睛。”
毓欢连忙行礼“不知君上来,毓欢请君上恕罪。”
秦昭的背僵了一下,立刻收好东西转身,看见李司玄眸中复杂,盯着她不说话,旋即行礼“君上恕罪,臣妾不知君上驾到。”
李司玄上前落座“都起来吧,既说了不知,又有何罪?朕又不是昏君。”轻轻拿起桌上的寝衣细看,针脚绵密,细腻柔软,比绣娘做得好多了。
毓欢行礼退出殿外,后又悄悄回头勾起唇角,心里赞赏果真是皇后娘娘棋高一着。
她早早便在小道上侯着了,夜里风吹得她头疼,好不容易看到轿撵就往回跑,不小心跌了一下,裙摆都黑了一块,进殿后只能一直蹲着。蹲得腿都麻了,君王才进殿,她赶快配合皇后唱起戏来。
“何时能做好?”李司玄将寝衣放到竹箩里,状似不经意的问。
“啊?”秦昭没反应过来是何意。
“朕知你绣工好,想试试,这件何时能做好?”
“回君上,绣得差不多了,奴婢拆了针就可以穿了。”秦昭垂头小步上前将寝衣拿起,细心结了线头,一时找不到剪刀,只好歪着头咬断。
李司玄看着她一脸认真旁若无人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她的绣活可以媲美任何一位老师傅,幼时是苦练了多久才能如此,这小丫头,今年也不过十八啊。
“君上,臣妾做好了。”秦昭呈上寝衣,却不敢直视李司玄。
李司玄抬眸看到她嘴角被线头勒起了一道细痕,抬手想抚平一下,手到跟前却把秦昭吓了一跳。
“别动,嘴角有东西”
秦昭呆住,下意识就想用手擦了。李司玄拉住她,换了一只手轻抚那条细痕。
“君上”
“别说话,快擦干净了”
秦昭小心退后“君上不适宜做这个小事”
李司玄看着她,活得这样小心,她闺阁时是不是受了很多欺负呢。“坐吧,也给朕讲讲上古神兽,朕许久没听到了。”
“是,君上。”轻轻落座,正欲开口,门外明恩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