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不语,他便一直记着此话。也是过了许久母后才解释,怕晏国公功高盖主,江山易于他人。
李司玄深知打江山不易,缙朝姓李,绝不能让与他人,故而登基后封晏昂之为国公,交兵符于七弟,远戍北境。
他不知晏昂之到底有没有谋反的心思,只是未雨绸缪多半是没错的,终究是对其父起了疑,所以对晏冉也是有愧的。
明恩恍然大悟“君上果然深谋远虑,奴才拍马难追。”明恩心里寒凉,为君之道便是如此么?葬其一生的辉煌与荣耀,还要疑其忠心。不禁心里感慨自己的后路,日后也是要步人后尘吧。生也好,死也罢,路是自己选的,幼时师傅最疼他与时恩、仁恩三人,早早便让他们自个儿寻一位主子,仁恩跟了七皇子李司炀,时恩跟了四皇子李司尧,他便选了李司玄,当时皇后严厉,他是怕急了的,还好李司玄心善,待他也不错,他也忠心。既然选了他,终此一生,这条命也是李司玄的了。
“安嫔可要赴宴?”李司玄记着,往年来,她都不参与宴席,总是借病推辞。
明恩忙收了心思“回君上,安嫔娘娘一如既往,今日也是不赴宴的。”
“她这性子,着实孤僻了,今日便传膳到清彦殿吧,朕去瞧瞧她。”
“是,奴才这就去传话。”
几日未见,孙歆砚依旧不冷不淡,一番说辞后,两人无话,便自顾自临摹帖子。
李司玄觉得受挫,好在明恩进殿传膳,解了为难。
孙歆砚敛了衣袖,静静为李司玄布菜。李司玄觉着太过安静了,在旁人宫里,哪个不是絮絮叨叨引他注意。轻咳一声,放了筷子。
孙歆砚停下,收回手来看着李司玄,明恩也疑惑看着他,不明有何吩咐。
李司玄摸摸后脑勺,左右张望后道“你也坐下吃,玥栀布菜就好。”
玥栀忙上前接过筷箸,为两人布菜。孙歆砚也不推诿,淡淡行了礼便坐下用膳。
“这几日可有不适?”李司玄垂头发问。
“并无。”
“你怪朕么?”
“嫔妾不明。”
“不是朕不替你做主,她已有了身孕,朕不好责罚,不过朕已经让她抄了百遍佛经,也好让她修心养性。”李司玄看着她,示好的陈述。
“嫔妾不怨君上,梅夫人初为人母,担心是有的。”
“这便好,朕也是无可奈何”正欲用膳,忽又想起“那个秋千喜欢么?”
“秋千很好,嫔妾谢过君上。”
“秋千很好?你未坐过?”心里的失落翻涌,虽未过于责罚梅湘合,却也转头就为清彦殿做了秋千,她该是欢喜的啊。
“回君上,嫔妾身子才好,不敢吹风。”她只爱字帖和作画,秋千她用不上,也不喜。
“是朕疏忽了,你多歇息,家宴虽热闹,却也少不了争风吃醋,你不去正好落得清净。”
“谢君上体恤。”
“你好好的就行,朕明日便差刘海全把清彦殿的小厨房起了,此后,你的膳食便由小厨房来做,可好?”左右是有些对不起她,她父亲还在外赈灾,她却被人欺压,说出去着实让人心寒。
“君上,不可,嫔妾的位分不能有小厨房。”孙歆砚蹙眉拒绝,这不是宠爱,这是在为她树敌,若要安稳活着,就不能如此。
李司玄哪想得到这些,他只是害怕有人再次陷害她,从御膳房传膳,一路上不知要经多少人的手,若出了事也难查探“听话,日后刘海全会提前送来新鲜的菜,想吃什么吩咐下去便是。”
孙歆砚自知推脱不了,也不再多话,罢了,若命数到了,挣扎作甚。起身行礼“嫔妾谢君上隆恩。”
“你身子才好,莫要多礼”李司玄将她搀起落座“快些用膳,你又清减了。”
孙歆砚点点头,未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