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死人,也休想带出南诏一步。”顾铭珅阴沉着脸,从口中硬蹦出这几个字!
“呵”刘责安懒得理他,对外吩咐道“愣着干嘛?南诏王已经开始发癔症了,还不送回寝宫休息?否则明日怎么送公主和亲。”
刘从递了眼色,十余个手下鱼贯而入钳制住桑妤,顾铭珅空有武功也奈何不了那么多人,又生怕他们伤着桑妤。
刘从上前道“南诏王就毋需挣扎了吧,你要知道你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可有可无,你若不配合,我们大可将你杀了,公主依旧要嫁去缙朝,若公主也赴死,恐怕不久之后,南诏也不复存在了吧。”
这话是说给顾铭珅听,也是说给顾晚衾听,意在表示他们大可以选择死,缙朝根本不在意,若是他们的死迁怒了君上,最终缙朝只会报复在南诏的无辜百姓身上。
顾铭珅额上青筋显现,盯着刘责安的神情似乎是要吃了他。
刘责安不咸不淡看了看他“你若权势高过我,也就用不上这样的眼神,你虽生在王室,却依旧要归属缙朝,这是你的命,也是南诏的命。”
顾铭珅挣不脱这钳制,就如挣不脱刘责安所谓的宿命一样。
刘从在身后道“好心劝你一句,可莫要将这南诏百姓当做赌注啊。”
顾铭珅在被人架着转身之前,余光看到血泊中的南诏王,忽然就没了力气,上一次,妹妹是为了南诏百姓去的缙朝,这一次,家人支离破碎,他还是要为了百姓受这份屈辱...
这便是父王常挂在嘴边的,你既享受了别人未有过的待遇和荣华,那么在百姓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不能瑟缩起来,将百姓推出去抵挡。
门外的士兵见到顾铭珅也被押着出来,心头百般不是滋味,方才还是没主心骨,现下更是彻底明白强权为何物了。南诏虽是小国,顾铭珅此时也算是一国之主了,在这些人面前,却也是任人宰割的。
顾铭珅和桑妤被压着往寝宫方向去,刘从站在门口对士兵道“南诏王都已回寝宫了,你们在这经过他同意了么?还不退下!”
士兵们早泄了气,想了想也就纷纷收起刀剑往回走了。
刘责安看到形势有利,大为放心,站在顾晚衾身旁道“三公主,可莫要不识抬举,明日若不准时出城和亲,这南诏百姓,我们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你且看着。”
顾晚衾抬起空洞的眸子看着他,不说话,却是想要把刘责安整个人看穿一般。
刘责安蹙眉,他最讨厌这样的眼神,但凡在他面前失去助力的人,有愤恨的,可怜的,祈求的,失望的,唯独没见过顾晚衾这样。
他抬起头不与她对视“你别忘了,还有瑢亲王呢。”
顾晚衾脑中一震“你敢!”
“我有何不敢?”刘责安要的就是顾晚衾现下怒气冲天的样子,他不想在看到方才的眼神了“瑢亲王早已贬为庶民罚去北境服苦役,可他为何出现在此?还与即将成为妃嫔的三公主协商私奔?我若将他带回去,可是大功一件,依君上的性子,公主觉着瑢亲王会有几分活路?”
“无耻之徒,缙朝有你这样的官员,何愁不亡。”
“实不相瞒,缙朝覆灭对于我来说,从不是什么大事,高官厚禄是我毕生信奉的东西,只要能做更高的位置,能敛尽天下的财,我在哪不都是一样么。”
刘责安哈哈大笑后又道“三公主,莫废唇舌了,整个南诏宫中都被我把控,你在等什么?等李司尧进宫救你么?还不如靠你们的心有灵犀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他进来也是送死。君上不杀他是怕堵不住悠悠众口,我若杀了他,说不定还会有天大的恩赏。”
顾晚衾现下才算是真的尝到了孤独无助的颓败感,父王母后还有大嫂都不在了,二哥也被他们看押起来,李司尧身在城外尚不得知一切,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