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亲眼瞧见了,是苏义行凶在先,不能怪帅儿!”崔氏强忍着怒气,向高俅告状。自打把高富帅接到太尉府,她便真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对待,溺爱非常,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更不要提打了。苏义当着她的面,狠狠地扇了高富帅一巴掌,这比打在她脸上还让她难受。方才达成的交易,也瞬间被她抛到了脑后。若不是高俅忽然出现,她肯定会叫人来把苏义打一顿,给她的好大儿出一口恶气!
高俅把目光从苏义身上,挪到了崔氏身上,冷淡道“我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方才是怎么回事儿,我听得一清二楚。这一巴掌打得好,就算义儿不打,我也要打!半点规矩都没有,这些年,你是把他宠坏了!”
当着苏义的面,高俅如此指责,让崔氏羞愤异常,她的眼眸之中泛起了泪光,强忍着没掉下泪来“官人说得是什么话?你我夫妻十五载,今日就为了一个外人,你便说我的不是?”
“义儿并非外人,他是我的儿子。他娘不在了,我这个做爹的,更不能任由他受欺负。我高俅武夫一个,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长幼有序,孝义为先。这孽障对兄长不敬,口出狂悖之言,更涉及义儿母亲,挨一巴掌算是轻的!”说着,他吩咐左右,道“来呀,把他关进祠堂,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着话,高俅身后闪出两个虞侯,搭肩头拢二背,便把高富帅给拽了过去。高富帅哭喊着求饶,高俅充耳不闻,只是摆手,让虞侯赶紧押下去。虞侯得了吩咐,便要把高富帅带走,他们是三衙的人,只听命于高俅这个太尉,并不惧怕崔氏。崔氏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也看出高俅是动了真怒,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
“还是算了吧、”关键时刻,苏义出声拦了一下,高俅看向他,苏义道“小弟年少,不大懂事,又缺乏管教,无意中说了几句错话,也被我罚过了。关祠堂就不必了,好好反省就是。”
高俅看了看苏义,又看了看崔氏,对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的高富帅道“还不谢谢你兄长?”
高富帅显然是个没骨气的,在高俅的注视下瞬间就怂了。两个虞侯松开他,他立刻一躬到底,连声给苏义赔不是。
苏义只是微笑,仿佛刚刚动手行凶之人,根本不是他一样。高俅见状,欣赏之色愈浓,但看到兀自一言不发的崔氏,心中叹了口气,道“义儿旅途劳顿,先休息一下。等歇息好了,咱们父子再叙话,不急在这一时。”说着,他对门口的杏儿吩咐道“带公子去前日收拾好的那间房安顿下来,好生伺候着。”
杏儿瞧了崔氏一眼,高俅不悦地哼了一声,杏儿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应声下来。
苏义跟在杏儿身后,离开了中厅。转过角门的时候,苏义回头瞧了一眼,看到高俅十分严肃地在和崔氏说着什么,崔氏被廊檐下的柱子挡住了看不到,但想来也不会很好。
苏义摇了摇头,把些许杂念抛到了脑后。
他真的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只要不惹毛了他,他还是很希望能相安无事的。
……
虽然高俅说的是收拾出来一间房,但实际上,可算作是一个小院儿,只是没有院墙做区隔。不过更好,竹林掩映之中,景色更佳。苏义在杏儿的伺候下,除去了鞋袜,用热水烫了脚,便躺倒床上睡了。一直睡到日暮西垂,也无人来打搅。苏义起身,清醒了一会儿,杏儿又出现,给他打来了洗脸水。
梳洗停当,苏义跟在杏儿身后,准备去吃饭。
苏义的方向感不是很好,跟着杏儿左拐右拐,早已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心中暗想,这宅子太大也有不好的地方,吃个饭要走这么远的路,得亏是有个人带着,否则肯定会迷路。这府里下人这么少,迷了路估计都碰不到人,肯定会饿肚子……也不知茅厕在哪儿,要是茅厕也这么远,真有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