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铎哥一样的境况,这些丘八哪,居然死活不肯接招。唉,我们卯足了劲儿打出去,就跟打到棉花上一样,根本不着力啊。兄弟们急了,存了心弄点儿邪乎的吧,铎哥那里到如今还没有摆平,咱们弟兄也不敢哪。”
周奎气急败坏地道“咱们叔侄曾经富甲过娄塘,也闯过京城,也算是经过了些大风浪,难不成要在葑门这等小沟儿小河儿里淹死呛死?”
说完,未及嗟叹,已听有人高声道“不会,当然不会。”
谁呀?丁老板,后面还跟着“水桶”和那恶汉。
这三个呆在小旅店里说是睡觉,实则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周奎叔侄。
这是上线曾经专门交代过的。上线没有到过苏州,更不如他们三个更了解周奎叔侄,三个自是不信事实会跟上线所预料的那样发展。但三个碍于行内近乎苛刻的规矩,还是不得不忍着心疼另外花钱雇了人盯着。
这日,丁老板正迷糊,雇来盯着的人进来如此这般说了一通,丁老板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吗?”
但听那人道了声“千真万确”,又不容置辩地点头,不由一惊“莫非上线还另外派了人?怎么会呢?他对咱还是信任的。
这可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行里不一直都这样做吗?嗯,肯定是,要不然他又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情?这里远隔千里,他又不是神仙。”
暗想着,丁老板不敢再懈怠,忙去喊了正在肆意调笑嬉闹的那两个一同前来。
亏得丁老板事先买通了周家的下人,不用通报就进了内厅,见周奎叔侄正说话,便耐了心来听。待到自觉时机已到,便插上了话。
周奎叔侄对这些竟是浑然不知,见是他们,周奎冷着脸道“哦,我道是谁在大呼小叫,原来是三位大人物啊,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就是几个装修的小钱儿吗,值得你们专程再来一次?放心吧,待得了空,周某指定给送过去,三位可不要吝啬酒菜啊。”
这三个不曾料到他竟会有此一说,连上线显然也未能料到。这三个稍愣了愣,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当然不能跟他闹僵,那两个轻轻扯了扯丁老板,丁老板会意,干笑道“哎呀啊,周老员外必是误解了。”
周奎脸色稍霁了些,道“那,你们又是怎么个意思?”
丁老板撒谎道“我们三个出去办了趟差事,忙着回京,特来向周老员外辞行,不巧碰上周老员外正开家庭会议……”
周奎打断了他道“这么说,你们果不是来讨债的?”
丁老板转身冲“水桶”和那恶汉笑了笑,道“老丁的境况,老丁不说想必周老员外也知道,老丁岂是在乎这俩小钱儿的人?又怎么能够上急赶着追讨?明说了吧,老丁不过就是想帮帮老朋友,压根儿就没想着再要?”
周奎总算放了心,忙着让周铎等让座上茶。
丁老板也不客气,带了“水桶”和那恶汉,径去坐了,又接过周铎命人上的茶呡了一小口儿,才道“适才听了周老员外的家庭会议,老丁深不以为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奎“哦”了一声,道“适才听丁老板高喊不会,想必丁老板已胸有成竹,有话但讲无妨,也为周某出出主意,不枉朋友一场。”
丁老板道“好,那,老丁就不客气了。”说着瞧了瞧“水桶”和那恶汉,见两个点头不已,道“其实,周老员外此时已陷入了迷局,要想走出来必得寻一突破口,就跟离乱麻一样,总得先找到其中的一个头儿,再慢慢地扯清。”
周奎由衷地道“丁老板所言甚是,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不知丁老板有没有考虑过这团乱麻的头儿呢?”
丁老板故作客气地道“想倒是想过,只不知能否合周老员外的意?”
周奎催促道“不妨说来听听。”
丁老板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