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领命,不敢怠慢,用不了几日即已准备妥当,随李自成北上。
这日,正行进,探马来报:“于汜水河岸、商雒分别设防后,孙传庭亲率大军出潼关,径向河南杀来。”
李自成道了声“知道了,再探再报”,转向宋献策又道:“先生有啥看法?”
宋献策沉吟着,未及说话,又有探马来报:“孙传庭部败回陕西后,经过了这一段的整军,势力大增,出潼关后,先取陕州,再克洛阳。”
报完,回马而去。
宋献策道:“官兵‘势如破竹’,说明咱们‘诱敌深入’的策略见到了成效,如今的河南,因为天灾人祸,已非过去可比,一贫如洗,赤地千里,就地补给粮草根本不可能,正该把后勤问题留给长途跋涉的官兵。
另外,既然官兵已在汜水河岸、商雒分别设防,咱们前锋部队沿商雒一线进攻,主力部队挥师北上从河南奔袭的部署也当做出调整,命令守军逐次抵抗,层层消耗官兵,直到把他们拖累拖垮,为主力反击创造条件。”
李自成道:“所言甚是,中军速去安排。”
中军领命,飞奔而去。
李自成率众继续前行,再有探马来报:“启禀大王,孙传庭部攻占汝州后,突然挥师攻宝丰,擒杀了我大顺州牧陈可新等在地方上任职的文武官员,继而又攻唐县,把安置在那里的我军家属斩杀殆尽。”
李自成大惊道:“外面的传言不假,如今的孙传庭果不同凡响,竟强悍如斯,可是,他又怎么会了解的如此清楚,准确地知道我军家属及文武百官的驻地?”
宋献策道:“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中军接话道:“宋先生所料不错,据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我军都尉四天王李养纯怯战投降了,应该是他泄露了秘密,孙传庭才临时改变了攻打襄城的计划。”
李自成大怒道:“此等叛徒,务须除之,传令下去,凡大顺将士,人人得而诛之。”
宋献策道:“叛徒当然该杀,但是,我们目前最紧要的还不是追杀叛徒,而是迅速调整部署,没办法,叛徒既然能泄露这些秘密,我军的部署必也已为孙传庭所知,他们说不定正向我等这边杀过来。”
李自成闻言,不由一愣,已见前面有士卒边喊着“果毅将军谢君友被杀,官兵杀过来了,快跑啊——”
“果毅将军谢君友守郏县,难道郏县已丢了?”李自成反问了一句,忙大喝道:“勿慌,快掉头堵住官兵!”
士卒们怕得厉害,只顾着逃命,哪里肯听,转瞬间就到了近前,冲动了李自成的中军大营,中军大营随之跟着溃败,李自成无奈,只得掉马后撤。
如此,大顺军阵形全乱,再经了官军一冲杀,立时溃不成军,亏得刘宗敏赶来接应,李自成等才得以逃进了襄城。
一路上势如破竹,又有大顺降将李养纯头前带路,官兵士气大振,屡战屡胜,闻得李自成进了襄城,人人争先,待孙传庭围城令下,转瞬就围了襄城。
大顺军将士见了,纷纷道:“难怪外面都传,说孙传庭是军魔,谁若遇上了,除非投降,不然,这辈子就算完了。”
刘宗敏大怒,抡起铁锤,击杀了正说得起劲儿的那个士卒,大喊道:“纯属胡说八道的谣传,谁若敢再传,下场跟他一样!”
众士卒见了,登时一哄而散。
刘宗敏哈哈大笑,道:“看谁还再敢扰乱军心?”
宋献策接话道:“这谣传就跟瘟疫一般,一旦有了苗头儿,又岂是刘将军的铁锤所能砸死的?”
刘宗敏抬头看了看李自成,见其沉思着点头,不信地道:“那,依先生看,怎样才能斩草除根?”
宋献策道:“尽快反制官兵,谣传自会不攻自破。”
刘宗敏追问道:“如何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