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于那场覆灭的婚礼之前,钱明明的父亲因缘际会被司洵一所救,救命之恩大过天的情义让两人成为忘年之交,独闯出来的卫华平自此更名为司伟,跟着司洵一开始走南闯北打天下,广交人缘。
司伟是个踏实肯干的,身上有股子大北边的勇猛劲儿,又识得几个字,司洵一有很多事情也愿意和他有商有量,怎么圈地,怎么实业,互相照应颇多。
司洵一父亲家中排行老四,是个扶不上墙的老烟筒,吃喝玩乐倒头头是道,司家老爷子是个苦出身,最瞧不得小辈酒池肉林的挥霍荒淫,倒是对老四家的孙子颇为欣赏,因而也愿意时常让人到跟前提点提点。
夺权争产也就是那档子事,说好听是一家几口的事,说难听就是后头那群仰仗吃饭的家伙站队的问题,那时候老爷子已经另有看重的老二和老三,两家人就住在老宅里头,前后四个兄弟姐妹,那些业务都让两家平摊捏在手里呢,孙子孙女也是眼色底下长大的,好话变着法儿往外冒,更是把老爷子哄得服服帖帖。
你说好巧不巧,司洵一当了回捡漏的渔翁。起因是有不安分的撺掇预谋送老爷子一程,他把消息敛下来,又原封不动吹到有心人耳朵里,那两家打主意的到死都不晓得自己怎么又惹了仇家惦记?事发那天,几方人马前后遇上,计谋没搞成,司洵一成了护老爷子头驾大功臣!一跃而上成为众人皆知孝顺的乖孙、老爷子跟前的红人,而因此断送的两根手指头似乎都不值一提。
也就是这样,才遭了老二老三家三番两次、明里暗里的妒忌和手段。老爷子混了一辈子,心里到底是多疑,对司洵一表面多有照拂鞭策,实际上还是留有诸多余地,他没想到也正因为这份猜忌多疑,让自己成功蹬腿闭眼。
家宴上老爷子对近来多事之秋的老四家发难,当众把人骂的猪狗不如,连带着老四媳妇一块贬得一无是处,没什么情感的冷血家族,一群小辈窃窃私语对长辈评头论足,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老四当晚回家就把怒气撒在司洵一身上,声声问责怎么得不到老头子喜爱?甚至说“你妈没教你怎么卖乖卖笑巴结谄媚讨好人吗”!这话可戳了一旁妇人的脊椎骨,那个年代唱歌演戏的还正是这些“大户人家”瞧不上眼的戏子,妇人家里虽不是达官显贵,倒也不至于落了这般口舌,不过是婚姻到头来两看生厌,到处找由头发泄罢了,可想而知,这场不欢而散。
谁想没隔几天,两人倒是和好,还不知道到哪捯饬攀上亲,给司琬月兜了门夫家,这可触了龙之逆鳞,后头带人跑到那家里头,直愣愣给人整得连夜离开景洲,最后又叫人好一顿收拾了家里两位老妖怪,这才算告一段落;然而事情没完,司洵一受刺激把源头归结也算了一份到老爷子身上,不过半月后的某天,老爷子好好的吃了安神药就再也没醒,遗嘱上却多了司洵许多好处,尽是老二老三家眼红已久的老爷子的私产家底。
遗嘱上言明,是为念在孝孙的救命情义这才将身家赠予,这回老二老三可是彻底和老四家不对付了,尤其是司洵一,那都不能够在一个场子里同时出现的,两帮人马互相不容,上头人没发话,下头的人就能打得捅破天。
也是那事给司洵一敲响警钟,他想要护住司琬月并非这么简单,司家上下不是非黑即白,是滩里外恶臭的吃人沼泽啊!这也才有了后来婚礼大火中覆灭的事情。
司洵一不是好人,或者说故事里没有正经意义的好与坏,人心从来难测,何况是吃人不吐骨头、法律薄弱的年代。
钱明明故事讲完了,司伟老来得女又遇上司家多事之秋,小娇妻炕头热了没两年,他亲自送人回了老丈人家里,女儿的户口也跟着老丈人一家姓。司洵一诈死之前把财产陆陆续续从手里放了出去,给外人造成假象,殊不知老爷子私产里头重中之重只有司伟知晓,老爷子发家的源头,早在军阀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