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用布擦干净,“兴许是四月份,总要下那么一两场雨。”
着,又斟了杯茶递给花容,让她稳一稳。
花容抿了两口,方才缓和一些,“念容可惊醒了?睡得怎么样?”
李嬷嬷笑了笑,“有宫女在外室一直候着,公主今是真的玩累了,打这么大的雷,都没有醒,依旧熟睡着。”
花容脸色平和些,“那就好。”
沉默了一会,杯中的茶一点一点被花容抿完,犹豫了片刻,问,“还在门口跪着?”
李嬷嬷应了一声,“刚刚宫女出去收拾院子里的东西,还在门口跪着求饶。”
花容“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揉揉额头,突然惊醒,也睡不着了,索性便起身取了一本书,窝在贵妃椅上看了起来。
看了约有半柱香,也方才才看了两页,实在是心思不在这里。
“让她们进来吧,跪了大半夜,再吹风受雨,若是死了,传出去也不好。”
李嬷嬷眸子亮了亮,又微微叹了口气,便让宫女出去把人带进来。
许家母子带进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已然成了两只落魄不堪的落汤鸡,早已经没有出席宴会时的那种世家主母的风范,打着哆嗦,嘴里头的求饶也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
许少尚且还好一点,一直深低着头,瞳孔没有焦点,也没有光,整个人都是呆滞的,早已经六神无主,失魂落魄。
许母呢,一进来,便开始求饶,不顾现在自己的模样,哆嗦着惨白的嘴,努力的出求饶的话来。整个人蜷缩着,一遍又一遍磕着响头。
花容曾看了一眼,额头已经血红,顺着脸颊流下来,划过着眼睛,鼻子,嘴唇,脸色苍白,乍一看,甚是惊恐。
也是这一看,花容不禁蹙眉,心下有些发软,到底也是一位母亲正在为自己的儿子求的一线生机。
手中的书食之无味,沉默了一会,花容开口问,“折子你也看了,单是里面那一条,都是十恶不赦,抄家的罪名,你口口声声的过来求饶,本宫给你一个机会,你且,你怎么个谢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