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忙起来的,还有鞠子洲。
他指挥着铜铁炉的众人:“各位,接下来的时间都算是加班到,我希望你们各位赶快一些,将这批钱财装箱。”
加班是算钱的,众人都知道,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怨言。
但是,这种工作?
他们一面装着钱,一面胡思乱想,能不能偷一些钱,能不能趁着没人注意,能不能……
他们想着,想着,想着。
但终于没人偷。
这并不是因为什么道德高尚,而是因为,风险太大,收益太小——他们自己的工作,如果不被惩罚,不被开除,是可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
而偷盗钱财,尤其是偷盗官寺的钱财,是要被鞭笞,甚至是被开革出铜铁炉的。
一顿好和顿顿好,大家是分的清楚哪一种更好的。
所以他们麻利的将一切装好。
鞠子洲看着众人将钱财装箱,载上牛车,于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墨者离和墨者询说道:“这些钱,就有劳二位,送到王宫里去了。”
询和离两人齐齐点头。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鞠子洲给加班者发了加班费,并给了一些酒水犒赏。
九月初,大朝会上,嬴政当着朝臣们的面,使人一箱一箱,将铜铁炉中运送来了的钱财搬出,并且拉着秦熹的手,温和笑着:“伯父,先前,政说过的,政要将铜铁炉的收益双手奉上,如今,快要过年了,我师兄带人核算了铜铁炉的一应账目,并且拿出了今年花销和明年预计花销之外的所有利润!”
他指了指,指着那一箱又一箱堆积如山的箱子,拉着秦熹,走上前去,一脚踢上去。
嬴政本想踢翻一个箱子,但他力气不够,踢不动,于是他招了招手,一旁的赵高立刻扑了上去,以身体的重量将箱子压得歪歪斜斜,终于倒下。
炫目的金色反射阳光。
朝臣们窃窃私语。
黄金!
嬴政又挥了挥手,赵高立刻去“不小心”打翻了第二个箱子。
一箱又一箱。
铜铁炉这种东西,几乎是处于垄断地位的。
因着这份垄断,它所能获取到的收益极高。
如今,鞠子洲为求视觉效果,嬴政为求心理震撼,将如此多的财富摆了出来,当做诚意。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
他们忘乎所以。
秦熹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黄金,凉气从头皮渗透到脚趾。
这么赚钱?
他浑身发冷。
这么挣钱,自己之前竟然想要染指?
他再次在心中问自己:“秦熹,你是不是脑袋有病?”
若非是有病,怎么会想要动这个东西?
他抬眼看着面前笑嘻嘻的嬴政,强忍着想要跪下磕头认错的冲动。
“臣,多谢陛下恩赏。”秦熹声音干涩。
在场宗室,人人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