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寿想着新入沧都府应该也没什么事,便没有安排人守夜。结果一行人都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连小司都披着棉被靠坐在贺长寿卧房外间的罗汉床上发呆呢。
直到客栈的小二敲了院门,问了午饭,各人才打起精神,从被窝里起来。
今日阳光正好,风也吹得不急,众人吃过了午饭,董二来了。
“无度公子。彦兮先生。几位兄弟。昨夜睡得可还好?”董二进了小院,与众人见了礼。
众人几句寒暄,便邀了正厅闲坐,董二也不着急坐下,而是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烫金的请柬递了出来。小司一旁上前接过,又递给了贺长寿,贺长寿打开一看,“这是?”
“花谣祭的邀请函,还请各位赏光。”董二抱拳答道。
“客气客气,一定一定。这花谣祭即为沧都府盛会,想来拿到这邀请函也是不易的,如此便谢过董大董二两位镖头的美意了!”贺长寿说着,将邀请函递到了赵大宝手中,赵大宝一看,时间是后日晚,地点是晓风阁。
这边收下了请柬,董二便告辞走了。
“这董二镖头,今日好像热情了些。”贺长寿看着董二走出院落,又拿着那请柬在手仔细看了看,“上次在招亲会上出手相救,他可是连话都不曾说过。”
赵大宝也正想说此事,便点头接道,“招亲大会第二日我与他出了计谋赢了一局,他也只是拜了谢,连名号都没报,就走了。昨日街头上还以为他们只是客气客气,说什么相约饮酒,没成想今日倒是真的来约了,准备了这帖子。”
“他二人都将聚贤帮的丫鬟娶回去了。”贺长寿想了想,又开口说道,“前脚娶回去,后脚就一同出来押镖。看来这趟镖,比媳妇儿重要得多。”
“若真有事,也太刻意了些。”赵大宝说着,忽而轻轻笑了笑,转头看向贺长寿,指了指那请柬,“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或许是我们想多了,也不是这趟镖比媳妇儿重要,而是这晓风楼比媳妇儿重要。这董大董二,大约是因着你富商公子的身份,以为你也是同道中人罢了。”
说着,各人心中都想起了那个声音慵懒地女子,痒酥酥,软绵绵,呃,众人皆是一颤。
既约在了后日,那这两日也得去找点玩意儿才对,贺长寿想着,便招了小司,去跟掌柜的打听,这沧都府里,哪儿有好的酒肆茶馆,戏台说书。
马秀才教的,若是想了解四方蛮夷的风俗,便是看看他们唱哪样歌,跳什么舞,若是想知道汉人的当地民情,就得找这说书唱戏的热闹处。这不,贺长寿一行来到的大庸馆,坐着的都是些富户家的公子哥儿,外面还围了一群闲汉,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那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地讲着,沧都府的花谣节,和晓风阁的四大名姬。
话说这花谣节,起源于三十多年之前,传说这沧都府外的云里山间,曾经出现过一位白衣娘子,那娘子长得,又勾勾又丢丢的传说见过那白衣娘子之人,都会看见山中百花齐放的场景,白衣娘子会在百花从中唱着悠扬的歌谣翩翩起舞,那画面宛如仙境,令人沉醉,卿卿一曲罢,能让枯朽老树发出嫩芽,能让将死之人重获新生。后来,那娘子不知所踪,沧都府百姓为了纪念她,便在每年的寒衣节前夕庆祝花谣节,起初是全城女子们争艳献技,后来渐渐的便成了以晓风阁为首的艺伎馆的盛会了。
贺长寿这才知道,原来这晓风阁不是个普通青楼啊。
晓风阁每四年会举办一次花谣祭,选出四位花仙子,在每年的盛会上表演歌舞。如今的花仙子已经是蝉联两届,就是远近闻名的晓风阁四大名姬了。尹姬善歌,于姬善乐,姚姬善武舞,据说多年前还有一位善掌中舞的曾姬,只是人已经去了,竟再也找不到可以与之媲美之人,于是这四大名姬,便只得三位。
何处春深好,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