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开口，却又被尹姬拦住了。

“芸娘已经送往上京，这辈子是回不来了。晓风阁不日便会被移交教坊司，你们或想留在教坊司做舞乐教授，或想隐姓埋名做个商户农妇，或想下江南再搏个花魁名头，”贺长寿说着便转过身来，将一碗姜茶递到了尹姬手中，“我都可以安排。”

那尹姬埋头思忖片刻，又转向于姬姚姬，几人对视一阵。贺长寿果然是不急，径自退回到座椅上悠闲地坐着，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不多时，便听到尹姬主动开口说道，“要银两。”

“好。”

“要送我们出沧都府。”

“好。”

“要在江南为我们造势。”

“好。不过我以为，你们会选择隐退。”

“既然已经身陷泥潭，便是越出名越不容易死的。”尹姬说着，从那矮凳上站了起了，几步靠近贺长寿，小司刚想阻拦，贺长寿便挥了挥手示意无碍。

那尹姬靠在贺长寿座椅边蹲下身来，轻声说道，“妾身不知道幕后东家是谁，但妾身曾偶然听闻，东家似乎与那白衣娘子有些渊源。至于芸娘，芸娘每月都会去城外云里山上的舍得寺烧香拜佛，却从不带人。舍得寺是个小寺庙，平日里没什么香客的。”

贺长寿前脚出了大狱，后脚便让知府周大人放了尹姬几人，又让赵大人安排了一队兵卫将尹姬几人送回晓风阁收拾打点，再由官家亲自出面给她们聘请商船和护卫镖师，几日后尹姬几人便带着贺长寿写给封老板的书信去了江南不提。

想来以封老板的财力和人脉，捧红几个艺伎也不是什么难事。

贺长寿带着小司回到了明月居，看着赵大宝将一把躺椅摆在小院里，身旁点了炭炉，也不知哪儿去弄了一把折扇回来，举在手边，正悠闲地数着花生米。

“彦兮先生这是勾引刺客呢？”小司几步行至院内，赶紧将正厅的炭炉也烧上，正见贺长寿绕着赵大宝转了一圈，竟然蹲在了躺椅边说起话来。

“我知你不让我出去是担心我的安危，”赵大宝吃着花生，合了折扇说道，“若是能勾引来刺客，倒也算立功。只怕是那些人暂时也不会来招惹你了。”

贺长寿呵呵两声笑道，“你也别多心，这事确实有点麻烦，后面还是我自己解决比较妥当。”说着，便见小司端着一碗热茶过来，递到贺长寿手上。

小司刚好听到贺长寿这话，这倒是，牵扯皇家秘辛的事，早早的想着把同窗好友摘干净了，倒是把他这个小喽啰豁得出去。

“公子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贺长寿展了展衣袍，裹了他的狐裘披风，“接下来，准备个涮锅子，要上好的羊肉和新鲜的蔬菜，让小二的带着我的书信去一趟赵府，就说，我明儿个要请赵多宝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