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重行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银面玄袍从属此时‘啧’了一声。
平白浪费了好些痴缠。
你就给我看这?
司书在阁中重新为戚清明绾发,那孔雀簪不能用了,戚清明身上也都是斑斑血点,这一身衣裳竟是穿上没几个时辰,便报废了。
感叹着可惜,司书为自家小姐重新换上了一身蜜合色的衣裙,这套是备用的衣裳,明显不如方才那套清雅华美,但好在蜜合色清新可人,衬着戚清明白皙的肌肤,带出一股娇气来。
目睹方才戚清明扎死舞姬的场面,司书这次没敢再用簪子,换了一柄玉兰梳,绾了个百合髻,插进发间。
出了隔间,迎面便看见一群小姐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谢知微已换好了妆发,见戚清明走了出来,纷纷后退一步,充满敌视看着戚清明。
“我倒是没见过,有哪位小姐能扎穿人脖子的。”
“那舞姬也是条性命,下手这么狠,莫不是私下也经常虐待下人。”
“可不是,杀了人竟也毫无愧意,我见她连滴眼泪也不会流,到底是什么家教啊?”
这些话是故意说给戚清明听的,仿佛方才在外面失态的小姐不是她们。
谢知微得意的看了戚清明一眼,人言这种东西,能让你乘风而上,亦能将你踩做脚底泥。
戚清明突然直直朝谢知微走去,
“你方才被那舞姬追砍,我刺死那舞姬,也算是救你一遭,她们在此说道倒也罢了,你对着救命之人也能嚼烂口舌,可见你这人,实在不值当交好。”
戚清明不是傻子,这人刚才明明白白把自己推向那舞姬,实打实的故意之举。
现在又在这里与小姐们嚼背后口舌,怕是对自己有极大的敌意。
在角亭中,这人眼神通红看着自己,自己与她毫无交集,若是真的有什么不满,也是因为亭中另外一人,齐修远。
不外乎男痴女怨之事了。
戚清明觉得十分不解,只因心悦之人与其他女子说些话,便想要至对方于死地?
其他小姐一听这直白过头的话,竟觉得有些道理,谢知微确实是朝对方跑过去被救了下来,不管戚清明这人心不心狠,谢知微也确实十分的落井下石了。
常年混迹与利益交际圈的小姐们智商上线,此番又各自离谢知微远了些。
谢知微没想到对方毫不在意得提起自己刺死舞姬这事,换成普通的小姐,此时应当心愧不已,走路都得躲着人,这人竟然不顾自己的声名,还将自己拖下水。
“你”
谢知微刚想辩解,却见对方看也不看自己,自顾错身走去。
“你谢家的教养,连救助之恩也全无感怀之心,想来也不怎样。”
戚清明堵了对方要说出口的话,径直出了阁楼。
司书第一次见自家小姐怼人,心想小姐只是不爱说,真的说起来,甚是扎对方的心。
刚走出阁楼,崔莺儿脸色苍白得冲进阁楼,似是见着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戚清明未曾理会,只觉得今日这场宴会,从舞姬开始,一切便朝着众人的认知外发展。
她被人非议倒是无关紧要,但方才小姐中有人议论家教和荣清府,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不仅仅是自己的,亦是荣清伯府的。
再度开宴后,众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安。
小姐夫人们心中叫苦,刚刚的惊心动魄还历历在目,实在没这个闲心继续吃酒,只想回家。
“一群舞姬而已,便个个吓破了胆子,我看大希的士族们怕是陈腐已久。”
殷重行身旁的从属嘲讽道,此人似乎对大希世家抱有极大的敌意。
齐修远和戚明堂也已经换了方才被酒菜污了的衣服。
两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不明得看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