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看着二皇子,二皇子已经浑身汗透了。
“二皇子也押下去!择日处置!”
若论罪证,没有什么罪证比对方不是自己的儿子更大。
季婉儿疯了一般叫喊起来。
“二皇子真的是你的儿子!他...他是我抱来的!是我从丽嫔那儿抱来的!”
“丽嫔?”
齐皇后突然开口。
季婉儿心中的畏惧感又涌现上来。
“本宫记得,当时贵妃已经艳冠后宫,宫人无不听命与你。下人来报说丽嫔因为难产死了。难不成,是你抢了孩子,害死了丽嫔?”
齐皇后的话如利刃般,将季婉儿的外皮一寸一寸刮下来,露出脏污不堪的内里。
“若是这样,皇上还是酌情查清楚二皇子的身世为好。”
二皇子已经选择了相信,只有相信,他才能活!
众人都神色各异的看着季婉儿。
这是个怎样的女人啊?想要美丽的容貌,便撕了对方的脸皮,想要荣华富贵,便害死所有知晓她过去的人,想要儿子固宠,便害死别人,抢走别人孩子。
“依皇后所言。”
皇帝仿佛老了十岁,连愤怒都带着疲惫,挥了挥手,示意这场罕见的皇室密辛,已决定了荣宠二十余年的季贵妃倒台。
...
无人还记得这本是一场游玩,季贵妃是被拖下去的,披头散发,口中喃喃念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主子...主子救我..救我...我还有皇子..我还有皇子...”
二皇子神色茫然得望着周围人,四皇子的眼神平静无比,却像藏着什么暗流。
三皇子则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然后是齐修远...
齐修远那双印在自己心口的清眸,此时仿佛藏在深潭下的噬人暗影。
等到侍卫来架他的时候,他才有所反应,跌跌撞撞被带了下去。
皇帝回了里间休息,示意谁也不想见。
齐皇后也在四皇子的陪伴下去了小间里休息。
齐修远来到甲板上,秦淮楼那富丽的楼宇临水而建,葬送一名又一名女子的全部喜怒哀乐。
成国公主走过来,手指轻扣栏杆问道:
“感觉如何?从当年的人口中亲耳听闻你母亲的过往。”
温凉的夏风拂面,带着一丝河水特有的腥气,吹起齐修远额前的发。
“她并不是因为父亲逝去,这就足够了。”
成国极为潇洒的笑起来,欲要离去,齐修远叫住她:
“清明在何处?可安好?”
成国回头打趣道:
“别急,很快就能见到了。”
月姬落水不过是一个局,为的是引人下水捞尸,也是为了戚清明能够从月姬的身份中脱身离开。
早在沉下去的时候,水底便有水性极好的人接应她,此时,戚清明手捧一杯热姜茶,看着在房内焦躁踱步的陈云光。
两人此时还在秦淮楼内,只等成国公主下一步的安排。
入夜,夏日的凉风习习,沁人心脾。
若是没有白日发生的事情,这会是个惬意的夜晚。
秦淮楼空无一人,皇帝的人已将大部分人带去水榭画舫上问话。
管事们静若寒蝉,总管何不羡却不见踪影。
画舫深处,尤妈妈与季婉儿暂时被收押在此,尤妈妈低着头,仿佛失了说话的能力。
齐皇后穿着华美的宫绸在四皇子的搀扶下走下楼梯,一步一步走到季婉儿跟前。
季婉儿冷冷得瞪着对方,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
在这个女人跟前,她绝对不能低头。
“你还觉得有人会来救你。”
齐皇后平静但十分肯定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