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你倒是说说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方祖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方大人弄错了,这里是墨城,你是墨城的父母官,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你儿子犯了事,你须得秉公处置才是。”
听罢,方祖忠心神一悸,这是要让他自己处置自己的儿子。
瞬间,他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他开始后悔,甚至开始迷糊,他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他不知,这位铭王殿下,根本就是以狠戾著称的吗?
之前,他被方平阳的断腿冲昏了头脑,又听了他一番哭诉,冲动之下来了这里,现在,他后怕不已。
他有几个胆子,敢围了铭王燕凌寒所住的院子?
现在,他骑虎难下,却是不得不做出决断。
他是必须要处置自己的儿子了。可如何处置,也是一个问题。
处置得轻了,只怕铭王燕凌寒会不满意。处置得重了,让他如何忍心?
他可就这一个儿子啊!若他有个好歹,自己这半生的奋斗和付出,岂不是付之东流?自己家中的老母亲,若知道自己的孙儿横遭不测,心里该会如何伤心。
一时间,方祖忠越想越多,愁眉紧皱。
这时,赫云舒淡不可闻地打了一个呵欠,却是听得方祖忠心里一紧。
他知道,“燕凌寒”这是等得不耐烦了。
方祖忠打了一个哆嗦,继而狠了狠心,道“启禀王爷,待犬子的腿好了,卑职亲自监刑,对他杖责五十,之后就将他送回老家安置,此生再不入墨城,您觉得行吗?”
做出这样的决定,几乎就断绝了方平阳以后的入仕之路,他如何忍心?可惹了眼前这位,不丢掉性命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现在这般情形,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赫云舒抬眸,扫了他一眼,含义莫名。
方祖忠一个激灵,以为她不满意,孰料,赫云舒却是点了点头,道“好。”
方祖忠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早已被兵士按压在那里的方平阳,怒声道“来人,把少爷送回府里去!”
说着,方祖忠也跟了上去,生怕兵士粗手粗脚的,伤了方平阳。
“慢着!”这时,身后传来赫云舒清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