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出不对之后,燕永奇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一切如旧,看起来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可他总觉得,在他不在的时候,似乎有人进了他的屋子,还翻动了什么。
一时间,燕永奇觉得纳闷儿,他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比如桌子上那本他睡前随手翻了的书,原本是正面朝上,可现在却是背面朝上。
再比如桌子上的那个青花瓷的茶杯,上面的梅花图案原本是朝北的,可现在却朝西放着。
甚至于他的被子似乎被人重新整理过,虽然极力恢复原样,但还是和之前有所不同。
可是,他并未让任何人来为他整理房间。
看到这里,燕永奇打开窗户,唤道“随心。”
随心很快出现在窗口,恭敬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我不在的时候,有人到我房里来过吗?”
随心愣了一下,很快说道“没有。”
燕曦泽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他关上窗子,独坐在那里。
他的记忆不会出错,那么,就是随心对他说了谎。
随心为什么要对他说谎?
似乎从随心审问过彭四之后,他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他到底从彭四嘴里问出了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燕永奇决定去见见彭四,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可是,真的这么决定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彭四关押在哪里。
当初,他是在彭四的房间里审问彭四的,后来就交给随心处置。至于后来随心把他关到了哪里,他一概不知。
燕永奇心里很清楚,即便是他去问随心,随心也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搪塞他。
如此一来,倒不如不问。
燕永奇将心底的这个疑问狠狠压下,强制自己不再去想。
因为他心里很肯定,随心和燕曦泽都不会做有损于大渝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需要太担心什么。
哪怕是他们所要做的事情不同,但终究是殊途同归,做的都是对大渝有利的事情。
想到这些,燕永奇心中渐安。
晚上,军中吃烤全羊,偌大的练兵场上此刻摆满了烤全羊的架子,肥美鲜嫩的烤全羊架在炭火上烤着,有油水滴在炭火堆里,发出呲呲的声响。
燕永奇和燕曦泽坐在一处,看着眼前跳动的火焰,两个人都很有感触。
“以前我倒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过上这样的日子。”燕永奇感慨道。
燕曦泽淡然一笑“这样很好。边疆的将士不必打仗,还能吃上烤全羊,这算是很舒服的日子了。”
“边疆阔野,星垂苍穹,若非亲眼所见,哪怕是再有文才的大儒,也写不出如此壮阔的景致。”
“是啊。”燕曦泽附和着,然后转脸看向燕永奇,问道,“三哥觉得,将士们就一直这样过下去好不好?没有杀戮,没有战争,也没有流血和牺牲。”
“当然好。我想,在皇叔的治下,咱们大渝与大魏之间不会再有争端的。如此一来,这些守卫边疆的战士自然可以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
听到燕永奇这么说,燕曦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燕永奇忽然有一种被套话的感觉。
难道,六弟会以为他想做什么吗?他做了什么,居然让六弟有了这样的错觉?
有时候,疑问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中疯狂滋长,甚至于,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这一晚,燕永奇很晚才睡,各种各样的念头撕扯着他,让他不得安生。
燕永奇想了很多,甚至还想到了从前。
从前,他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