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书舍的书宴分三种技艺进行对赛,一是比诗,二是比画,三是比乐。
“今日以夏雨为题。”林寒烟在皇后的示意下开口说,“限时半柱香,由李夫子与陈夫子负责赏评。”
话罢,婢女搬出小香炉,插上熏香,铛的一声,比赛便开始了。
上官清月垂手提笔,写了一首押韵的诗句,故意压着不出彩,写完便在旁练字,在一众或紧张或得意的贵女中显得格外遐逸自然。
最后又在众人都交得七七八八时才唤墨竹把诗句交上前,递给收诗的婢女,坐回原位。
江晚舟走到她身边,略有些紧张,低语着把自己写的诗句告诉上官清月,叹气道“我写的应该还算中规中矩吧?希望皇后别看上我。”
上官清月失笑,“你这话要是被听见,小心被打。”
“敢打我,我就回去跟我爹告状。”江晚舟不在意,随后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拉了下上官清月的衣袖,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看向右下方不远处。
上官清月扭头看去,就见黄莲蓉一脸得意地在与其他贵女交谈,好似胸有成竹自己会得到皇后的青睐。
“我听说她早些时日便出银子喊些穷酸秀才帮她写诗。”江晚舟压低声音说道。
“随她,与我们何干?”上官清月把她推着坐回原位,“李夫子要点评了。”
话落,李夫子便起身走上前,温和的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今年书舍的诗比,看来大家都准备得不错。”
“赵秀赵小姐,雨落清荷伞……”李夫子将一首诗念完,不由笑着称赞,“意境悠然,实属佳作。”
赵秀是赵翰林家的嫡女,模样不过清秀,可才情是京城中排的上号的,李夫子夸得众人虽酸却服。
皇后笑着赏赐了一只白玉手镯,赵秀脸色泛红,上前拜谢,林寒烟碍于面子,也赐了一只簪子,只是脸色并不太好。
之后李夫子与陈夫子又陆续夸了几个人,其中最后一位正有黄莲蓉,众贵女心知其本事,不由生了些鄙夷,她却不知,并且见上官清月与江晚舟没有被夫子们提及,不由更是得意,竟直接出言道“我本以为江小姐与长乐侯府大小姐文采斐然,如今看来,倒是谣言居多,误了人耳朵。”
她讥讽着,见众人面色微变,以为他们在赞同自己,正要再说,便见上官清月微微上前一步,问道“黄二小姐,我有一问,不知该不该问。”
黄莲蓉心觉扬眉吐气,仰头轻蔑道“你问。”
“前几日,我在茶楼中偶听一群书生放言去黄侍郎府有银子赚。”上官清月故意作出疑惑状,“不知我可否请问黄二小姐,您府上,有何银子赚?”
“自是‘教学’银子。”江晚舟接上话,不屑地看着面色铁青的黄莲蓉,“黄二小姐天资愚钝,自然是要笨鸟先飞早入林。”
众人听了掩唇轻笑,黄莲蓉气急,羞恼道“你们胡说八道!我的诗句都是我自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