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其实也不差......该放不下的我始终都放不下......仇也是......你也是啊......”
话未说完,人已断气。
香消玉损,尸体寒冰。
澹台夭夭,死了。
她说,该放不下的始终都放不下,仇也是,你也是。
他说,他等她来杀他,她不来,他不死。
在刚刚走过来时,安化侍已经预感到了现在,他本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可现在澹台夭夭就这样死在了他面前,他却前所未有的安静且镇定。
这种安静静的让人畏惧。
这种镇定蕴藏狂风暴雨。
可从表面上看,此刻的安化侍的确一派平和。
无喜无悲,五官松弛。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子,在溪水旁选一处松软的泥地,徒手挖坟。
两个时辰后,安化侍双臂鲜血淋漓,一处一丈见方的土坑成形,土坑里随处可见血肉指甲碎屑,还有淋淋洒洒的血迹斑斑。
安化侍此刻仿若毫无痛觉一般,他将澹台夭夭的尸身抱起,好生放入深坑。
埋土。
削木。
立碑。
血书碑文。
“安化侍挚爱亡妻澹台夭夭之墓”。
安化侍坐在坟前,盯着墓碑看了一天一夜。
这期间他什么都没有做,偶有修士凡人从旁掠过,见到他这般样子也都深感晦气,纷纷不予打搅,安化侍也纹丝不动,面目自始至终都古井无波。
他的眼睛里没有光了。
他的左侧嘴角也不再抿起。
第二日正午,安化侍将大帝舍利和秘笈收进怀中,转身走向温白书的尸身。
温白书的云戒已经被路过行人掳去,此刻尸身稍有腐烂,早已不复当年的儒雅风姿。
安化侍盯着他的尸体,下一刻啐了一口唾沫。
一口接一口。
就这样又啐了足足一天一夜。